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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在場的六人,除你和死者外還有四人,但如今,這四人已經全都死了。”
“請你去酒樓的那人,原本已經落了榜,但你的案子定下來後,卻被補了同進士,你被定罪入獄後半年,便被分到江南富庶之地為官,只是,還沒走到江南,就在路上遇上強盜死了。”
“其餘三人,也都死於非命……”
……
是了,那日那幾個請他喝酒的同窗,皆是他來京城後才結識的,交情說深也不深,不過是因為做主請他的那人寫的一手好字,便與方朝清交情好一些,時常一起探討書藝。他出事後進了大牢,再也聽不到外界的訊息,出來後,又緊接著出了崔夫人的事,然後離京,便是相交頗深的多年友人都難有再見的,更遑論那相交不深的幾人。
他也從未想過再去探訪那幾人,自然也不知道,那幾人居然全部死於非命,更不知道那做主邀他之人之後十分離奇的、從落榜到同進士,再到派遣富庶之地為官的經歷。
“傻啊……”方朝清唇間喃喃著,搖頭,嘆氣,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他搖著頭,嘆著氣,離了得意樓,又一路走過去。
一直走到吏部衙門。
進了衙門,一路無阻,小吏門見到是崔相的女婿,雖然傳言說崔相好似不太待見這女婿,但好歹是唯一的女婿,因此哪怕他此時無官無職,也無人阻攔,趕緊地正要給上官通報,卻被方朝清笑著攔住,只說是找個好友閒聊,不用通稟。
他徑自走進去,找了那主管吏部文書檔案的好友。
待了不過半刻鐘,便從吏部離開。
這次是直接回了相府。
還沒到崔珍孃的院子,便看到崔媽媽在路口翹首等他,一見了他,便陰陽怪氣地道:“喲,姑爺終於曉得回來啦?”
方朝清不言不語,直接越過她,邁進了院子。
崔媽媽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旋即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我呸!還抖起來了?”
方朝清面無表情地走進院子,然後,在即將進入房間時,僵硬的臉又逐漸恢復平靜,待推開門,看到半躺在床榻,雙眼直勾勾盯著房門的崔珍娘時,嘴角已經扯出一絲笑。
“清郎,你終於回來了!”崔珍娘歡喜地說道。
方朝清點點頭,一如往常地上前,坐在床邊的矮凳上,問中午他不在時她有沒有好好吃飯吃藥,得知只吃了半碗粥後,立刻便又讓廚房送上餐點,半哄半勸地讓她又吃了一些。
吃過飯,崔珍娘照例不想睡,硬撐著跟他說話,方朝清也不急著離開,耐心地陪她說話,然後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就說到了母親的話題。
“我自小便沒了母親,幼時總是羨慕別的孩子有母親疼愛,就如岳母一般,甚至能為自己的孩子捨生忘死,珍娘,其實每當想起岳母,我就有些羨慕你。”方朝清突然提起已逝的崔夫人。
崔珍娘愣了下,隨即微微撇過了臉,含糊地“嗯”了聲。
“說起來,我們回京這麼久,都還未去岳母墳前祭拜,不如這幾天挑個日子就去吧?”方朝清又說道。
崔珍娘眼眸一閃,隨即低頭:“嗯……”
方朝清張口還要再說,崔珍娘忽然伸出枯槁的手,“清郎,別再說了。”她聲音切切,帶著絲祈求,低著頭看不清臉上表情,“每次想起母親,就總是……”
方朝清輕輕“啊”了一聲。
“好,不說了。”他微笑著道,像以往無數次一樣,“你睡下吧,好好修養身體,我這就去找相爺,商量為岳母上墳的事。”
崔珍娘這次沒有再拒絕,乖乖點頭應了,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方朝清坐在床邊,定定地看著她形如槁木的臉,忽然臉上露出一個難以形容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
方朝清很快便找了崔相,說了要為崔夫人上墳之事,崔相痛快應了,吩咐下人準備一應物事,只是說他自己實在繁忙,便不與他們一同去了。
方朝清自然也沒說什麼,找人看了日子,定下日子上墳後,便又回到相府,照舊無微不至地照顧崔珍娘,待崔珍娘吃藥睡下後,便往崔相的院子,一反之前避之不及的態度,積極主動地參與朝廷政事。
“聽說前幾天去了趟吏部,是想正經撈個官職吧?也是,身為相爺唯一的女婿,又有從龍之功,居然到現在也沒個一官半職,再不慕權勢也不甘心吧?再說,聽說他在洛城時可是連那賤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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