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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無量,儼然藝術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然而,畢業兩年後,甄爸甄媽交通事故雙雙去世。
甄珠閉門謝客,誰也不見,將自己關在家裡整整兩年時間,只不停地畫畫。
兩年後,她終於不再關閉自我,甚至比之前更開朗樂觀。
然而所有人都覺得,她“墮落”了。
她依舊畫畫,卻只當做興趣一般,隨心隨性地畫,產量大不如以前,而且不再四處跑畫展,也不閉門搞創作,反而滿世界地飛來飛去吃喝玩樂,把四處遊玩時拍的照片、畫的素描,再加些文字寫成旅遊美食文章,給雜誌供稿,做專欄作者,稿子多了就集結出書,結果居然賣的還不錯,得了個“美食旅行作家”的名頭。
在師長同輩們看來,她這簡直是自毀前程自甘墮落的表現。
但甄珠自個兒日子過得舒坦,也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就這麼一直浪下去,直到穿越。
所以,說甄珠穿越前順風順水不知人間疾苦也是沒錯的,她就從來沒為錢發愁過。
可如今,她卻真真切切為錢發愁了。
看著路邊各色店鋪,她一會兒一個主意。
“阿朗啊,你說咱們開個小飯館怎麼樣?”聞著路邊酒樓裡傳來的飯菜香氣,她興致勃勃地來了一句。
甄珠不僅喜歡吃美食,也喜歡自己動手做,手藝也還不錯,普通家常菜都能做,真要走投無路了,做吃食也是個法子。
阿朗說:“好。”
然而他剛說出口,甄珠就又連忙自個兒搖著頭給否了:“不行,做餐飲太累了,影響生活質量。”
自己喜歡下廚做菜是一回事兒,當廚師給別人許多人做菜又是另一回事,甄珠一想整日窩在廚房煙熏火燎的日子,登時打了個寒顫,在心裡畫上一個大叉叉。
她否定地那樣快,阿朗看著她,嘴巴微張。
其實一路上她已經問過他許多次類似問題了,做小販好不好、設計成衣好不好、賣手工藝品好不好……
有些話他聽不太懂,但他似乎也不需要懂,因為她剛剛問過,很快就又自己否定了,一邊否定一邊嘀咕著原因,“麻煩”、“累”、“不喜歡”等是出現頻率最高的詞彙。
真是任性又嬌氣。
不過,她開心就好。
甄珠又絞盡腦汁地繼續想賺錢大計。
她其實挺多才多藝的。她會插花、圍棋、書法、跳舞、鋼琴……多半是小時候被爸媽送去培訓班進行“藝術薰陶”時學的一鱗半爪,所謂一鱗半爪,就是跟門外漢吹水時可以用來裝裝逼,然而一遇專家就得自動跪下唱征服的程度。
而她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一是攝影,二是畫畫。
攝影不必說,這會兒哪來的相機給她拍。
至於畫畫,她學的是西方油畫,跟這會兒的美術潮流不符合呀。
其實國畫她也不是不會,但練得不多,到底不精,在這文人普遍都會畫幾筆的古代,她那點兒國畫功底估計只能算一般。
就逛大街這會兒,她就見著路邊兒有個書生擺攤賣畫,有寫意有工筆,遠山近水,花鳥魚蟲,甄珠瞅著,覺得他跟自己水平差不多,頓時來了興趣,在一旁圍觀了會兒。
結果,圍觀一會兒便發現,他一幅畫不過賣幾十文甚至十幾文錢,除去紙筆的成本,估計一幅畫能賺十文錢就不錯了。
甄珠搖著頭,從書生的畫攤上走過。
書生的畫攤過去,路兩旁一下出現好幾家文房鋪子,甄珠略略掃了掃,目光被其中一家書畫鋪子吸引住。
這鋪子看上去很是軒敞,比其餘幾家鋪子都大些,重要的是招幌門面都打理地異常乾淨整潔,叫人看了便心生好感。
鋪子門頭的牌匾上寫著“悅心堂”三個字,裡面靠牆的書架上擺著滿滿的書畫,還有一面放置著筆墨紙硯等文房用具,甄珠眼尖地瞅到還有硃砂、胭脂、赭石、石青等作畫的顏料。
於是腳步頓住,拉著阿朗,扭頭就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迎面就見一個男人。
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麵皮白淨,鳳眼修眉,穿一件青灰色繭綢直裰,頭戴方巾,渾身無一飾物。他五官十分出色,身條修長,但穿著打扮都十分普通,氣質也跟他那衣裳似的,總給人種灰撲撲沉悶的感覺,整個人看著便不如相貌那般耀眼。
甄珠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而他也正望過來,眼睛與甄珠的目光撞上,見是個女子,立刻禮貌地別過眼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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