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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則比她兇殘多了。
他像是餓狠了的野獸,囫圇地大口吞嚥著,風捲殘雲般,片刻就將一大碗的麵條下肚,他又端起碗喝湯,喝得乾乾淨淨,涓滴不剩。
甄珠吃麵間隙抬頭看到他的模樣,愣了一瞬,說道:“你慢些吃。”
阿朗點點頭,然而動作卻絲毫沒有慢下來,直到一碗麵全部下肚,他才愣愣地看著她,旋即慢慢低下頭,耳朵尖兒上冒出一點薄紅。
甄珠笑了,摸摸他雜草窩似的頭頂,衝老闆喊道:“再來一碗麵!”
“好嘞!”老闆爽朗地應聲。
最終,兩人吃了三碗麵,花了十五文錢,吃地肚兒溜圓,吃罷沿著銅駝大街,看著路旁林立的商鋪,一路溜達著回了柳樹衚衕。
進門時,左鄰的門檻上坐著兩個婦人。
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圓臉盤,杏核眼。另一個年紀大些,三十多歲,顴骨高高突出,臉條細長,眉淡眼細,面相有些刻薄。
兩人正嗑著瓜子說著話,見了甄珠兩人,那面相刻薄的婦人便熱情地上來打招呼。
“妹子,新搬來的啊?這張老三的宅子是你買的?這宅子雖沒幾間房,但院子大,得花不少銀子吧?這是你……弟弟?你男人哪?”她連珠炮似地問了一串。
伸手不打笑臉人,甄珠笑著答了話,卻只自我介紹姓甄,別的實話一概含混過去。
婦人有些悻悻,臉上倒依舊一派熱情,自我介紹姓夫家姓鄭,人稱鄭大娘子,旁邊那年輕的圓臉婦人夫家姓張。
鄭大娘子家在衚衕口住,男人是屠夫,家裡兄弟多,個個都是能幹的,在鄭大娘子口中,鄭家是這柳樹衚衕裡數得著的場面人。而那張小娘子家就是甄珠左邊這家,男人是衙門裡的捕快。
說完自身,又旁敲側擊地打探甄珠的來歷。
甄珠笑盈盈地聽著,不時應和兩聲,但對她的打探,依舊一概含混過去。
最終,鄭大娘子也沒能從甄珠嘴裡摳出更多訊息,只知道她從京城來,沒有男人。
於是她自個兒便覺得沒趣兒了,撇撇嘴不再糾纏。
甄珠和阿朗終於得以進門。
進了門,甄珠拍了拍胸口:“真可怕。”
三姑六婆猛於虎啊。
第3章 怎麼賺錢
銅駝坊人煙稠密,一條銅駝大街貫穿了坊內,街兩旁鱗次櫛比地滿是各色店鋪,茶樓酒肆、糧油雜貨、成衣綢緞、藥鋪醫館、鐵匠皮匠、青樓賭坊……街邊兒上還有擺攤的算卦的賣藝的挑了擔子賣菜的,等等種種不一而足。
甄珠走在大街上,邊走邊看,越看越搖頭。
自打意識到自個兒如今是個連水席都吃不起的窮光蛋後,賺錢大計便被甄珠立即提上了日程。
雖說十幾兩銀子對普通百姓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少的錢,甚至一家五口省省都夠過兩年了,她和阿朗兩人,只靠那十幾兩銀子就是撐個三四年都沒問題。
但是,“過得下”和“過得好”,是截然不同的。
每天省吃儉用吃窩窩喝涼水固然也能過下去,但那樣的日子又有什麼意思?
人呢,還是要有些追求的。
所以,想法子賺錢是必須的。
然而出來轉了一圈兒,一條街都快被她走到頭了,怎麼賺錢卻還是沒個眉目。
穿越前的甄珠從沒為錢發愁過。
她父母原本是普通工廠職工,改革開放後當了把時代的弄潮兒,下海小賺一筆,又胸無大志地立即收手,回老家買了十幾套房,她爸還喜歡倒騰古玩,當時那些東西都還挺不值錢的,誰想後來房價飛漲,收藏之風大盛,憑著那些房子和古董,甄家成了“暴發戶”。
吃喝不愁,有酒有肉,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甄爸甄媽開始有了更高層次的精神追求,想從“暴發戶”、“土老帽兒”完成到“知識分子”的轉變。
他們自個兒年紀大了,轉變不了了,就把希望寄託在甄珠身上,打小就培養她的藝術細胞,什麼跳舞鋼琴圍棋繪畫,各種培訓班都把她塞進去薰陶個遍,最後發現閨女畫畫特好。
甄爸甄媽樂壞了,遂專心培養閨女的繪畫天賦,而甄珠也爭氣,從小到大參加了無數繪畫比賽,除了有內定的,她幾乎都是拿第一。
後來更是爭氣地考上了世界四大美術學院之一的巴黎美院,主修西方油畫,辦過個展,作品也參加過雙年展,單幅作品最高以五萬美刀的價格被畫廊收購,被許多老師前輩看好,看起來簡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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