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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騎兵, 就極難對付。虎賁軍有專門針對過騎兵的訓練, 可不曾真的對決,眾人心裡都沒底。而竇家的步兵, 還是水匪的老路子, 與趙猛打了幾場才略略長進些,看來潭州是守不住了。
張金培嘆息了兩句, 忽有一物映入眼簾,心中一突!他方才似乎看到了虎蹲炮!孔彰帶了佛郎機不奇怪, 朝廷財大氣粗, 配備些攻城利器理所應當。萬沒料到他竟帶了虎蹲炮。此物小巧靈便, 射程不遠,十分適合山地作戰。張金培心道:莫不是朝廷原就把飛水放在打擊範圍內?這訊息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愁了。
做探子得耐得住性子,張金培掛在樹上不動彈, 自無人能發現他。但如果他繃不住亂晃,立刻就是萬箭穿心的下場。在樹梢上保持著一個姿勢何其艱辛!直到太陽西斜,朝廷軍消失在視野,張金培才大大鬆了口氣,滑下了樹梢。頭一件事先解決了三急!媽的在樹上半日,可憋死他了!
張金培長長吁出一口氣,方發覺全身肌肉痠痛難忍。無力的靠在樹幹上,緩了好半日,才把四肢上那好似被萬隻螞蟻叮咬的痠麻感扛了過去。又渴又餓的他,先拔開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個爽快。又歇了一陣,腹中生出飢餓,立刻掏出乾糧往嘴裡送。一面大口的吃著,一面心裡狂罵:心眼比針尖還小的母老虎!女人沒一個好東西!年輕不懂事的時候刺殺你一回,你就把我當畜生操!夜不收就不是人乾的活!我怎麼就信了你的鬼話!功勳卓越你妹!威風凜凜你大爺!譚元洲比你個黑了心腸的王八蛋溫柔多了!我信了你的邪!
夜裡的叢林危機四伏,張金培吃了東西,暗自對著樹狠踹幾腳發洩完畢。一抹嘴,認命的撿了棵粗壯的樹爬了上去,團在樹幹間相對安全的地方難受的睡了一夜。次日天麻麻亮,火速的奔赴潭州報信。因不敢走大路,繞了一段,他抵達潭州時,朝廷軍已近在咫尺!接見了張金培的竇元福心中發顫,極力壓抑著恐懼的情緒,笑請張金培幫忙指揮戰事。
張金培是管平波在石竹收的人,跟竇家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更對欺負過他家母老虎的竇元福沒半點好印象。毫不客氣的拒絕道:“我不會指揮,你給我一匹馬,我還得去雁州報信。”
竇元福無法,他本就心思紛亂,見人不願,說不出甚留人的好話,索性給了匹馬把人打發走了。自己登上城牆,看著底下自家的探子來回穿梭。四十里、三十里、二十里……竇元福越來越緊張,他手心不停的冒汗。父親對他的失望是顯而易見的,幾個月以來,要緊的大事逐步移交到了竇朝峰手中。竇朝峰原先有沒有野心他不知道,只到了如今的地步,談論原先已沒有意義。他對叔叔是服氣的,可是一旦叔叔繼承竇家,將來怎會再把權柄交到他一系的手上?
竇元福不情不願的承認,竇朝峰的權威勝他太多。就在竇向東明裡暗裡表達出傾向後,竇家的紛亂迅速的安定下來,連竇宏朗也不再陰陽怪氣,積極與飛水聯絡。管平波更是一改之前的疏離,爽快的答應從西北方策應。竇家上下全然一副眾志成城的模樣。竇元福徹底明白,在竇家,他到底有多麼的不得人心。
地平線上出現了朝廷軍的身影,四萬多人猶如悶雷,轟隆隆的響個不停。竇元福拉回神思,認真的盯著戰場。砰的一聲巨響,潭州炮樓上的炮彈呼嘯著奔向前方,砸在地面,飛濺出五百多發子彈,瞬間封鎖了二十來仗的路面,好不威武!
然而朝廷軍中,孔彰身旁的李恩會不由噴笑出聲。打的太早了吧喂!你們會不會用佛郎機啊?不會用別浪費啊,留給小爺不是更好?
竇元福也知己方太著急,對左右吩咐道:“叫他們別慌!我們有城牆,他們且沒那麼容易打進來!待他們進了射程再打,別浪費!”
左右應聲而去。孔彰卻是指揮著軍隊暫停,在竇家的射程外,調整著陣型。須臾,戰鼓咚咚咚的敲響,沉重而緩慢。朝廷軍跟著戰鼓一下一下的前進著。刻意放慢的戰鼓,折磨著竇家軍的心神。大戰在即,壓力重如千鈞。水匪出身的竇家並不善於火器,估算的距離更是不準,連續幾次發射,都無法對朝廷軍造成有效打擊。士氣在朝廷軍一方慢慢聚攏。隨著經濟重心的南移,長江沿岸的富庶程度,大大超過了北方。蒼梧郡又是出了名的盛產美人的地方。朝廷軍的心中,騰起了貪婪的火焰。在竇家軍表現不佳時,頓成燎原之勢!
朝廷的攻城車顛簸著向前衝,竇家軍的箭羽咻咻的發射,卻是插在車上,打不著車後頭的人。真正能阻止朝廷軍的,還得是火器。劇烈的響聲震顫著士兵的心神,四處飛濺的火藥,能從兩側打擊操作攻城車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