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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堅又嘆了一句,扭頭看向兒子方墨,疲倦的道:“你在京中時,有些話我不同你說。如今到了此處,我不說你也知道了。萬別離了我跟前。”
方墨本就不多話,被調戲了好幾回,更成了鋸嘴的葫蘆。屋中沒了外人,他一聲不吭的撿了個凳子坐下,脫了鞋挑著腳上的水泡,聽著父親的絮叨。
方堅看兒子稚嫩的腳掌上鮮血淋漓,心中抽痛不已。別過臉去,繼續囑咐道:“戰場兇險,我若活著,自是護著你。倘或我沒了,或是一時照應不周,叫你落到了那群丘八手裡……你只管找個官階最高的周旋。不管怎樣,爹總希望你活著。哪怕將來咱們都沒得香火,爹也希望你活著,明白麼?”
方墨抬起頭,看著父親憔悴的臉,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幾個月的行軍生涯,讓他迅速長大。才知昔日的任性,是多麼的無知。若非孔彰治軍嚴苛,若非父親是令軍中忌憚的文官,他都不敢想會落到何等境地。淫邪的目光每日都會肆無忌憚的從他臉上掃過,恐懼一次次爬上他的後背。他尚有些懵懂,又有些明白。最終,只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方堅等著方墨挑完水泡,撒上藥粉後,一把將他抱上了床。方墨小小年紀,雖跟的是後勤輜重部隊,卻也是一路長途跋涉,累的沾枕即眠。
方堅心不在焉的隔著被子輕拍著兒子的後背,了無睡意。打下了潭州,他們在南邊就有了據點。可潭州是幾城裡最易打之處。竇家會收集朝廷的情報,朝廷更有門路瞭解竇家的資訊。守衛潭州的是竇向東那不中用的長子,潭州亦非竇家在意的地盤。接下來的雁州,能打下麼?
作者有話要說: ①百度百科。發射時先點燃起飛火箭的火藥線,使火箭飛至敵方,並將鴉身與球體內的火藥引爆,殺傷和焚燒敵軍的人馬,是破陣攻城的利器!
第121章 紀律&城破&太后
第56章 紀律
管平波坐在辦公桌前, 靜靜的聽著王海龍從潭州帶回來的情報。張金培比他回來的更早,待他說完,迫不及待的問:“你看清了虎蹲炮了麼?”
王海龍搖頭:“我不好在高地上待著, 怎麼打的一概不明白。只不曾想, 堂堂王師, 竟是在潭州城內鬧了一整夜。得虧我們蒼梧郡不似江南那般盛行貞節牌坊, 不然昨夜不定要吊死多少個。”
張金培疑惑的道:“老聽你們說牌坊牌坊,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管平波道:“朝廷對義夫節婦忠義等事的表彰。其中以貞節牌坊最可恨。”說著,把那貞節牌坊的由來與要求講了一回,聽的張金培目瞪口呆。
那土匪就沒上過學, 到現在文化課也沒過, 管平波瞪了張金培一眼, 冷冷的道:“今年底你再認不到五百字,夜不收的隊長你就別當了。”
張金培:“……”
管平波又看向王海龍, 道:“還有什麼?你繼續說。”
王海龍道:“打完了我裝作貨郎, 挑著擔子往城外走了一圈,城牆前叫炸的坑坑窪窪, 那佛郎機當真好生厲害!飛水營裡頭,可得小心了。”
管平波擔憂的正是飛水營, 北礦營在山頂上, 專克騎兵。孔彰敢放騎兵來打, 管叫他全軍覆沒。然而飛水營恰在水邊,萬一他老人家走水路,先用船上的炮打出缺口, 直殺進來,騎兵衝擊下,她的步兵要完!就王海龍的描述來看,孔彰的軍隊還算有點紀律,她可沒有手下的單純,深刻知道每逢朝代末年,朝廷軍素來是比土匪更狠的存在。世間還沒哪個土匪炸過黃河口呢,正規軍就炸過兩回。不提當時都無法統計的死傷,單說兔朝後來擦屁股修水利工程修到吐血,便知何等慘烈。但即便是孔彰略有點控制力,燒殺搶掠照樣沒落下。她可不想治理的好好的飛水慘遭蹂躪。想了想道:“恰好宣傳司回來了,你們幾個速去把路上見聞與他們說上一回,叫編了戲趕緊去百姓中宣講。關鍵時候好撤離的。”
王海龍皺眉道:“只怕百姓不肯聽。”
管平波道:“死活不肯走的打暈拖走!且不忙那個,趁著朝廷軍沒來,先清理出山裡的山洞、加固原先獵戶的窩棚,度量著再用竹子快速搭建一些。待宣傳隊演完戲,便叫里長協助,先進行撤退演習。但有訊號,某裡去某處,秩序如何,皆要清楚明白,切勿踩踏!”
張金培沒好氣的說:“娘們管的真細。誰家打起仗來,還管百姓朝哪個方向跑的?你管的來麼?”
管平波呵呵:“可不是,對著你這不肯上進的龜兒子,媽媽我也沒把你摁到資水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