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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父老。被竇家死死把控的雁州,幾十年不曾受過半分戰火的侵襲。數次朝廷攻打,皆無功而返。竇朝峰去了更為重要的鹽礦,而他長大了,理應為父親分憂。
不擅使用火器,是整個竇家的短板。但竇春生心想,孔彰的彈藥也不是源源不斷的!然而竇春生沒料到,此回的朝廷軍與以往大不相同。城門承受著攻城車的襲擊,搖搖欲墜。幾個老家奴看著不好,皆勸竇春生趕緊逃命。
竇春生冷笑道:“我能往哪處逃?叫他佔了雁州,鹽礦焉能有活路?”
家奴們苦勸不止,竇春生紋絲不動。堅持在一線指揮。
就在此時,朝廷軍的另一種攻城車組裝完畢。車身高聳,仿若雲梯。竇春生愕然,喃喃問道:“那是什麼?”
身旁的隨從急的跳腳:“是攻城的!四老爺你看那車身,分明是貼在城牆上,叫人往上爬的。別逞強了,走吧!”
竇春生咬牙道:“咱們的人都能跑得掉麼?”
外頭急急來報:“四老爺,朝廷的走狗開船來的,他們的大船把江給堵了!”
在場眾人齊齊驚出一身冷汗,好幾個更是當場怪叫:“怎麼可能!”
就有人道:“上船!到了船上,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現在外頭全是人,你說上船便上船?他一頭一尾的堵了我們,不是叫他關門打狗麼?”
“難道我們就在城中等死?”
“就打巷戰,怕他個鳥!”
幾個人爭執不下,壞訊息一個個的傳來:“四老爺,朝廷狗爬上北牆了!”
方才勸竇春生離開的老者當機立斷道:“牽馬,取陸路,我們走!”
竇向東才把竇朝峰提起來,作為竇朝峰的獨生子,竇春生當真死不起。方才吵架的幾人立刻統一意見,飛快挑選了最精壯的漢子,護送竇春生離開。
竇春生看著眾人:“你們怎麼辦?”
一人噯了一聲:“裝成百姓便是,他還能屠城不成?四老爺,走吧!”
竇春生心裡十分不願,他覺著還沒打呢,怎能慫?那不是同他大哥一樣麼?然孔彰此番有備而來,雁州城內的守軍又不曾見過如此密集的火藥與攻城,戰意早就動搖。算來竇家正經打過大仗的,唯有竇向東父子。連管平波都尚在摸索,小一輩的且沒歷練出來呢。
眾人勸說下,竇春生只得跨上馬,尋了個小門,疾馳而去。誰料才出門外,一行騎兵如疾風般攆了過來!竇春生耳邊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吼聲:“跑!”
條件反射的一拉韁繩,朝反方向飛奔逃命。南邊的矮腳馬,怎比得上西域的汗血寶馬。追逐竇春生的,恰是孔彰從阿速衛帶來的舊部。非騎兵對決,他們必不全身甲冑,輕便無比。遠遠瞧見有人從小門出來,料定是要緊人物,二話不說,催馬急追。草原的漢子最擅打獵,竇春生等人何曾見過這等陣仗?被追的慌不擇路,好似受驚的黃羊。幾個把竇春生勸出來一併逃命的,險些悔斷了腸子,此刻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玩命的狂奔。
十來個騎兵圍著竇春生一行來回跑動,把他們逼的縮成了一團,彼此阻礙的更無法逃脫,像極了落入獵人魔掌的獵物。一支箭羽搭上了弓,咻的一聲,竇春生後背一涼,就失去了知覺。
“四老爺!!!”
一艘小船順著奔騰的江水,直撲潭州而來。潭州城外還在打,小船喊著話,捱上了竇家的大船。利落的爬上竇向東的主船,幾個人撲倒在竇向東跟前,嚎啕大哭:“老太爺,我們四老爺……四老爺沒了!”
竇向東騰的站起,一個搖晃:“你說什麼?”
幾人悲痛欲絕,好半晌才抽噎著道:“他們殺了四老爺,把四老爺的人頭……掛在了牆上!”
竇向東才聽明白:“雁州城破了?”
幾人紛紛點頭。竇向東氣的臉色發青,竇家下一代裡,唯竇春生最為優秀,這是天要絕他竇家麼?他好容易狠下心來,把竇朝峰視為繼承人,竇春生就命喪黃泉。他連個孩子都不曾留下,二房竟是血脈斷絕!
竇向東眼前陣陣發黑,心中卻是陣陣發狠。咬牙切齒的道:“給我打下潭州,殺了那姓李的,一樣掛上牆頭,叫姓孔的好生看看我竇家的厲害!”
匪類本就最講義氣,驚聞竇春生死訊,竇家水手登時炸了!管平波眼神一凝:“集合!預備出擊!”
李恩會莫名其妙的看著瞬間變得瘋狂的竇家軍,他倒不怕,問題是軍戶們登時就慫了!不管李恩會如何威逼利誘,鬥志一旦失去,便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