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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推開,吹進來了一陣冷風。畫眉跑進屋內,蹲到桌邊烤火,隨口問道:“姑娘的衣裳做好了?”
蘇小小道:“還差最後一點子。你今日回來的早。”
畫眉笑道:“哪裡早了?姑娘是做迷了,你看外頭,天都快黑了。”
蘇小小看看窗子,果然有些發沉。趕緊低下頭,把最後一道邊縫好。接著又把噴壺灌上,在桌上把衣裳燙平,疊的方方正正,再往上頭放了雙精緻的靴子,打了個包袱,就提著出門了。
畫眉忙跟上,蘇小小道:“你烤火吧,我自己去就行。你若得閒,趁著天沒黑,把屋裡好生收拾收拾。”
畫眉應了一聲,看著蘇小小出門,又喊道:“你可認得路?”
蘇小小道:“有甚不認得的?你回吧。”說畢,徑自往戰兵營方向去。行到交界處,蘇小小被守門的攔下,只聽那人道:“你新來的麼?後勤女眷無故不得擅自出入,若有事,要麼等休沐,要麼去找你們司長要批條。這個時候,是萬不能放你出後勤這道門的。”
蘇小小:“……”她非戰兵,居然也管的這般嚴格。本想說她是去送衣裳,又想不急一時,索性等休沐日再說。如此她折回去修了修邊角,等到休沐日再抱著衣裳出去,守門的換了個人,見她眼生,只囑咐了一句別誤了回來的時辰,就放過了。卻又在去往軍官們的居住區時被攔了一道。只等人進去通傳,才被放了進去。
蘇小小松了口氣,這可比她原先聽過的名門望族的二門還難進了!好容易到了地頭,深吸一口氣,立在廊下,隔著簾子問:“孔將軍在麼?”
屋裡傳來孔彰的聲音:“蘇姑娘麼?進來吧。”
蘇小小掀開簾子進去,對孔彰福了福,開門見山的道:“將軍救奴一命,奴無以為報,只做了身衣裳聊表謝意,還請將軍莫嫌棄。”
孔彰看了看蘇小小手中的包袱道:“姑娘客氣了。我日常都穿軍服,不必你特特做衣裳。”
蘇小小低聲道:“休沐日可穿常服的……”
孔彰無奈的道:“我一個大男人,不在乎這些。姑娘得閒自家做幾身亮眼的衣裳穿吧。”
蘇小小緩緩走近了幾步,含淚道:“奴到底是哪處不得入將軍的眼,還請將軍指點一二。”
孔彰只得道:“我無心娶妻納妾。姑娘也不必過於擔心自己的生活無著落,一則你如今是學裡的先生,軍營自不會慢待你;二則我們相逢便是有緣,你果真有難處的時候,我總不會袖手旁觀。軍中青年俊彥頗多,以姑娘的品貌,何愁找不到如意郎君?”
蘇小小哽咽的道:“可惜他們都不是你。”
孔彰自幼便招各色女人,拒絕已是熟練活。幾番客套後,見蘇小小還欲糾纏,直接送客。蘇小小叫噎的半死,她藏著那麼多貴重物品,總覺著沒有個數得著的人物不安全。她好歹也是一代花魁,實不知孔彰到底哪裡看不上她。好在她心裡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今可不是她叫人捧著的日子了。輕輕的把包袱放在桌上,委委屈屈的道:“將軍看不上奴,奴只得受著,不敢有半分怨言。只這衣裳鞋襪,皆是按將軍身量做的,旁人也穿不得。”說畢,再行一禮,疾步退出屋外。到院中,見孔彰沒把衣服扔出來,心中大石落地。只要孔彰肯穿她做的衣服,她就可以扯虎皮做大旗。
虎賁軍內軍紀是好,但誰能保證沒有幾個不長眼的?她在行院裡呆的久了,也不甚喜愛伺候男人。孔彰不理她就不理她,能借個光就成。前幾個月那位叫方堅的讀書人,從學裡跳去了鎮撫部,惹的她好一陣心動。教書不是不好,出頭太難。還是得想法子往上爬才是。
蘇小小撇下衣服就走,孔彰並未放在心上,管平波叫他寫一些養馬的心得,他正整理,實沒空搭理此等瑣事。直到中午時分,陸觀頤也帶著個人提著個包袱進來,孔彰才放下筆,起身相迎。
陸觀頤笑著開啟包袱道:“天越發冷了,你日日跑馬,只怕吹的骨頭疼。我使人給你做了套披風並羊皮手套與你穿,省的凍病了。”說著,看見了桌上另一個包袱,只見那鵝黃色的包袱皮上還繡著翠綠的蘭花,打的結子也尤其的精巧,不由問道:“這是什麼?”
孔彰道:“蘇姑娘送來的,我沒理論。”
陸觀頤拿過來拆開一看,上頭一雙短靴,乍一看尋常的款式,仔細瞧去,卻是兩頁併攏處點綴了一段紅線,鞋面亦繡了暗色花紋,典雅大氣。鞋子下頭是衣裳,展開來,是一套白色深衣,手臂處有淺綠色的團花,領口下襬亦有裝飾,唯有袖子素白。陸觀頤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