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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丁單手抓起斗篷,扔在管平波身上。管平波麻溜的穿好,乖乖的跟著兵丁回到方才的位置,再被綁上。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你們問其它人麼,我是良民。”
兵丁充耳不聞,管平波的肚子又開始叫喚。這回是真想哭了,好容易嫁入豪門,怎麼又要捱餓了!手被縛在身後,斗篷只能反罩著,坐在地上,屁股一陣陣的寒意往上竄。程家女眷有抬著太子殿下分辯兩句的,卻是被兩鞭子打的沒了聲響。眾人都蔫兒了。估計是她們哭的太多,身體急劇缺水,竟是無人要方便。
約莫到了戌時,留守的幾個兵丁尋了炭盆,點起了火,在上頭架著鐵架烤餅吃。外頭進來了幾個人,嬉笑著用聽不懂的方言打招呼,又掏出皮囊互相讓,管平波猜測大概是酒。可惜他們十分克制,各喝了幾口,便收了起來。
忽聽一個微弱的女聲哭道:“軍爺,我們太太發燒了,求您賞杯水吧。”
就有一個兵丁吊兒郎當的道:“什麼太太不太太,你們家老爺私販官鹽的事發了,這是殺頭的大罪,橫豎是要死的,早死還少受些罪呢。”
管平波心裡咯噔一下,官賣私鹽的事,竇家可沒少摻和,會不會牽連到竇家?地方豪強朝廷一時是拔不盡的,怕就怕似多年前那般,砍一支扶一支,她可就得清檔重來了!
聽得此話,程家女眷皆忍不住嚶嚶的哭。管平波嘆氣,押解進京,到京城牢裡滾一圈,即便證明了她的清白,也差不多丟了半條命了。這還是好的,運氣背點,死在路上都不稀奇。今晚必須逃回君山島,不獨是為了自己安全,還得回去通風報信。
藉著黑暗,管平波的手微微動作著。因是女眷,她手上的繩結打的十分尋常,她受過逃生訓練,慢慢的拆解著。不過兩刻鐘,繩子已被她弄開。只此刻一屋子兵丁,定然是別想跑的,便裝作依舊被綁的模樣,靜靜的等待時機。
至亥時,先前進來的幾個兵丁烤完火,便出去了。程家上下幾十口人,想來女眷最好看守,故只留了兩個人。外面聽得到換防的動靜,管平波透過腳步聲,默默的計算著巡邏的間歇。屋內兩個兵丁撥弄著火,彼此說笑。管平波靜靜的等著,此刻他們精神尚好,逃跑不宜。待到天將亮,人最易鬆懈時,方好行動。稍微動了動,後背靠上了個溫暖的身體。躲在斗篷裡的手悄悄拉了拉斗篷,儘可能的保護自己不受寒風侵襲。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尤其在古代,一場風寒沒了命,她就白穿了。
估量著時間還早,管平波閉上眼,決定小眯一會兒養神。程家女眷再次哭累,兩個兵丁亦聊的沒話可聊,屋內只餘炭火偶然發出的畢啵之聲,顯的更加寂靜。慢慢的,屋內響起了微微的鼾聲。管平波敏銳的睜開眼,程家女眷受驚非同小可,能有人睡著,就代表到了他們的極限,也就是說,時間不早了。
眯著眼看了許久,兩個兵丁果然靠著火打盹,外頭的小陰風一陣陣的吹入,把照明的火把弄的忽明忽暗。管平波無聲無息的退下斗篷,拆了礙事的馬面裙與襖子,只餘兔毛並棉花製成的短裝,避到黑暗處,匍匐著往門口爬。寒風吹過樹梢屋簷,發出鬼魅般的吼叫。管平波藉著每一次逐漸加強的呼嘯之聲,漸漸的把門拉開了一個口子。靈巧的跳出門,再似方才一般,隨著風的節奏,把門關了個嚴實。
躬身飛奔至外,忽見火光,忙跳進一叢盆栽後,徹底躲進了陰影中。觀察著四周,前方的正廳亮著燈,隱約傳來哭泣與哀鳴。巡邏非常緊密,是支訓練有素的軍隊。管平波心中不安,一個小小的知州,不拘哪處府兵即可逮拿,何必出動正規軍?他們僅僅是來抓程知州的?還是想把程知州一系一網打盡?管平波腦子飛快運轉,重新捋過思緒,想起今日來程家的目的,不由平靜下來。洪讓既想讓竇家內耗而死,那便不是立等收拾。他們還有機會!
管平波躲在暗處,好幾次都沒尋著機會跑脫。心中不由暗罵朝廷有病,抓個文官居然正經出動武將,天下那麼多造反的,你怎不去收拾了!只得閉眼回憶了下程家的佈局,計算著自己逃出的路線。
遠處傳來一聲雞鳴,管平波心下一突,天要亮了,必須馬上行動!謹慎的觀察了下四周,趁著巡邏的空檔,腳底突然發力,藉著衝勁連踩兩腳圍牆,就竄了上去。而後雙手抓住牆頭,輕巧翻過牆頭落地。所謂輕功,實際上是肌肉瞬間爆發的力量。武俠小說裡的飛簷走壁現代人亦常見,不過改了個名字,叫做跑酷了。她日常就帶著特製沙袋,無時無刻不在鍛鍊肌肉,此刻正好派上用場。
翻過了二門的牆壁,飛快的穿過院子,藉著微弱的光,目測了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