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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兵一事,除卻極少數天生將才,多半都靠學習。無非是天賦高的學的快些,天賦低的學的慢些。張和泰既非天才,又沒有系統的教學,依樣畫葫蘆的把幾十個家丁訓到如今的地步,已是不易。管平波的確沒有主動教過他什麼,然有些問題問到她跟前,她亦少有含糊。不過是太忙,常逮不到人罷了。故,張和泰實不想離開石竹。此時回去,沒有管平波懷孕的好訊息,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成果,豈不是相當於白跑了一遭?便是護住了竇宏朗的安危,他亦沒臉見人。勸說竇宏朗的話,並不都是私心。不管怎樣,都得把人教明白些方好。
說了一會子話,竇宏朗的情緒平復了許多。知道自己此時不便離開,但更不願在石竹仰人鼻息。一咬牙,對張和泰道:“明日你練兵時,叫上我一起。”
張和泰驚訝的看著竇宏朗,不待說話,竇宏朗暴躁的道:“一樣是天生父母養!我不信我就不如他們!咱們走著瞧!”
張和泰:“……”行吧,總比成天價的跟竹溪一起混日子的好……
管平波擺平了竇宏朗,立刻尋到了譚元洲與陸觀頤,三人一齊往主屋內走。主屋剛燻了蚊子,一股艾草的香味迎面撲來。進得門,開啟窗戶,放下紗窗,就在蒲團上隨意坐了。天色漸暗,管平波懶的拿紙筆,徑直開口道:“方才竇宏朗來告訴我,竇元福拿下潭州了。”
譚元洲有些驚訝:“這麼快”
管平波開門見山的道:“蒼梧郡十四個州,巴州是老家,接壤的麗州、產鹽的雁州、首府潭州皆落入了竇家手中。此外武陵州與巴州相去不遠,想拿下並不難。下剩的,石竹以西為蠻荒之地,休說能否打下,便是打下了也無大用。雁州以南只怕還騰不出手來。”管平波在昏暗的光線中,用手指在地板上比劃著,“如此,竇家若想向南擴張,飛水所在的梅州,便首當其衝。何況飛水本就是竇家的地盤,因有緣故丟了,重新打回來,比去奪個生地方還容易。”
譚元洲道:“潭州與雁州之間,隔著湘州,竇家有沒有可能先打湘州?”
管平波道:“我們賭不起那個萬一。”
陸觀頤回想了下地形,道:“從雁洲攻打飛水,二叔算孤軍深入了。穩妥點的話,先拿下湘州,飛水被團團圍住,插翅難逃。”
管平波搖頭道:“我們在西邊,他如何圍的死飛水?不提飛水有鐵礦,便是沒有,我若是老太爺,非得先打飛水堵死我們不可。現南邊沒有太大的勢力,倘或我們控制了梁州與梅州,再往南邊去,就能奪下蒼梧的半壁江山。老爺子希望我們佔住西邊,可不樂意看到我們尾大不掉。”
譚元洲笑笑:“只怕由不得他。”
陸觀頤道:“要提前打飛水麼?”
管平波果斷道:“不能坐以待斃。我們現不是竇家的敵人,率先佔了飛水,竇家暫時不會對我們有動作。反之,竇家下了先手,我們亦不好立刻撕破臉。”
陸觀頤忙問:“那修路呢?”
管平波斬釘截鐵的道:“邊打邊修。橫豎我們佔了飛水,還得掉頭過來打武攸。”
譚元洲道:“繼續往南打麼?”
管平波搖頭:“不,我們先徹底吃下樑州和梅州。至多再往西去一點。”
譚元洲不大讚成的道:“西南部山川林立,可謂天險,然如此一來,我們不是太保守了些麼?”
陸觀頤道:“我倒覺著保守沒什麼不好。朝廷氣數未盡。縱觀史書,每每朝代末年,皆四處烽煙。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運道好的,譬如唐朝,安史之亂打了十三年,此後又足足撐了一百多年;運道不好的,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年。各路豪傑在前抵禦,我們打牢基礎,瞅準機會一鼓作氣,勝算更大。”
譚元洲反對道:“局勢可不是照著我們安排的戲本子演。”
管平波道:“你可知,為何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難麼?”
譚元洲搖頭。
管平波道:“以潭州為例,竇元福已然打下。但如何要潭州富庶起來,他心裡有底麼?自來逐鹿中原者,難有幾個考慮百姓死活。彼此瘋搶一氣,看誰笑到最後。到那時,十室九空,胡亂分分田地,就可保一家子幾百年的富貴了。此道不是不能,但這是贏者通吃的遊戲,天時地利人和運道缺一不可。我們可未必不是被吃的那個。”說著,管平波一挑眉,“所以,我幹嘛要順著他們的路數玩?”
譚元洲有些不安的道:“我們這樣穩打穩紮,不會錯失先機麼?”
管平波勾起嘴角:“你不信我麼?”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