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部分(第1/4 頁)
撼。如此治軍之手段,駭人聽聞!
老虎營日日拉練,戰前防備又緊,不到今日,竇宏朗竟是不知他們欲出門打仗。有些僵硬的扭頭問張和泰:“他們能打下飛水麼?”
張和泰道:“不知道,且等訊息吧。”
竇宏朗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不確定的問:“要送信回巴州麼?”
張和泰嗯了一聲,又道:“她若吞下了飛水,便不可能再吐出來。須得巴州一同出兵,分她一半的果子才好。至少,飛水城得是我們的地盤。”
竇宏朗忙使人收拾行李,打發往巴州送信。哪知派出去的十幾個精壯漢子,到水邊繞了一圈,又回來了,面色古怪的回報道:“老爺,我們的船,不知被誰拆了底板,恐要修理方可使用。”
竇宏朗心裡咯噔一下,不安欲濃。管平波,到底想做什麼?
張和泰亦是面色難看的問道:“幾日能修好?”
漢子有些為難的道:“怕得三四日功夫。”
張和泰默默算了一回日子,三四日管平波已然抵達飛水,而他們的船從石竹到巴州一千二百里水路,便是順水而下晝夜不停,最快也要四五日。再從洞庭逆水至飛水七百里,便是急行,差不多要走七日。半個月時間,管平波會打不下飛水麼?張和泰抿著嘴,看來老虎營是打定了獨吞飛水的主意了。他們竟是守在跟前都遭了算計,老太爺,你兒媳婦真的太難纏了!
老虎營前半截行船順風順水,六十餘里,一個多時辰便走完。然進入巫水,便掉了方向,得往上游走。一百多里的逆水行舟,就不那麼輕巧了。饒是老虎營出發的早,中途又不停不歇,抵達武攸時,也到了半夜。早有前哨報與陸觀頤知道,岸邊打起了火把,引著戰兵們下船。然而能休息的地方,在陸路的中段,換言之老虎營的人還得走上一個半時辰,方能到營地。
幸而戰兵都是窮苦出身,只消吃飽了飯,倒無人有怨言。何況嘴裡還有銜枚,便是有,也不能說。隊伍如長蛇般沿著山路遊走,管平波與譚元洲行在隊伍中間,亦是毫無交談。
至寅時,戰兵們才終於抵達目的地。陸觀頤迎上前來,立定,行了個軍禮。管平波與譚元洲紛紛回禮。就聽陸觀頤道:“報告營長,飯食營帳已準備妥當,請指示。”
管平波道:“按隊喝水吃飯,漱口畢直接入賬睡覺。全程除隊長髮號施令、身體不適之外,任何人不許閒聊。”
陸觀頤領命而去。
劃了一日的船,又行了十幾裡山路,眾人都累的夠嗆。狼吞虎嚥的吃完後勤特特做的肉餈粑,皆矇頭大睡。營內燈火通明,駐守在營地的後勤人員與輜重隊交接著清單,連夜帶著請來的當地農民,把物資往資水源頭挑。張金培在那處接應,輜重又上了小船。辰時末,輜重運至河灘營地,又一件件的往大船上轉運。
卸完貨的小船火速掉頭回轉,同時戰兵們迎著陽光醒來。因昨日行軍太長,今日便推遲了起床時間。大傢伙黑甜一覺,睡的好不香甜。
後勤人員連夜煮的兔肉飯極香,管平波端著碗,風捲殘雲的扒完,一抹嘴,才問陸觀頤:“小船盡數回碼頭了嗎?”
陸觀頤算算時辰,道:“若無意外,應該回來了。”
管平波點點頭:“那我們便繼續趕路。中午前抵達碼頭,晚間宿在河灘營地。待上了大船,晝夜不停,後日清晨便可到飛水了。”
陸觀頤問:“直接從水上進攻麼?”
管平波一面扣著身上的裝備,一面答道:“飛水同石竹差不離,入目皆是山坡。唯有沿河處有幾塊平地,豪強皆聚居於此。水上是可攻打,但想佔領,終究是要登陸的。”
說畢,扣好最後一根袋子,又檢查了一遍行裝。火鐮、引火的幹松樹條、銀塊、烈酒、半斤兔肉乾、水壺、繃帶、簡易針線盒、匕首一應俱全。這是戰兵營的行裝標配,加上被褥與兵器,冬季大約十斤,夏季不足八斤,在長期的負重奔跑的訓練下,這點重量算是十分輕鬆的了。
與陸觀頤道別,管平波再次踏上征途。常言道,不打無準備的仗。儘管此回乃臨時起意,各處準備也十分充足。順利的換了船,順水而下的好處便是再無需戰兵輪番撐船。大船又比小船平穩,載人也更多。只條件所限,所有人只得坐在船中,除管平波的主船外,沒有能躺平的地方。但管平波還是下令,全員儘可能的閉目養神,以預備接下來的戰鬥。
七月初三,辰時。老虎營按時抵達飛水。飛水被資水一分為二,南岸片片農田,北岸則是高牆圈住的豪強宅邸。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