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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到春季配種的時節,到時候一股腦能多出幾千小兔子來,都不知如何照應。
但一千隻兔子無論如何都是不夠的。
一隻兔子才四斤多,去皮、去腳、去頭、去內臟、去骨之後,僅剩一斤半。
按照管平波的計劃,夠七個人吃一天。
老虎營二百多號人,一天就得消耗近四十隻兔子。
一千隻還不夠一個月吃的。
當然,老虎營不會那般奢侈的只吃肉,現在也沒得多少兔肉吃,難得殺一隻,煮在紅薯粥裡,混點子肉香。
即便如此,大家也吃的尤其的滿足。
畢竟對於許多人而言,能吃飽已經很美好了,竟還能嚐點肉滋味,簡直日日都是過年。
管平波人均每天二兩肉的計劃早就在開會的時候講過。
大家看著日漸肥壯的兔子,都覺得有指望。
有空的時候多少都幫把手,養殖隊才勉強支撐住了。
營中的竹哨準時響起,所有的人都忙碌開來。
何紅雲與隊員交接完畢,回營睡覺。
養殖隊開始日常清理兔籠。
兔子糞便是極好的養料,養殖場專門闢出一塊空地,挖了個大坑,用以儲存兔糞。
一千隻兔子的糞便顯然不足以支撐紅薯田、玉米田以及菜地的消耗,擴大規模勢在必行。
原還想養些雞鴨鵝,人手實在不夠,只得作罷。
天漸漸亮了,後勤部分批吃飯,接著是戰兵營吃飯。
休息過後,附近的農戶三三兩兩的揹著草料等物來交易。
多餘的醃筍已經賣完,如今他們是記賬,一月結一次,按照提供的草料或者老虎營所需要的一切東西,折算成食鹽。
除卻周圍的寨子,任何人都無法用生活物品換得食鹽。
禁鹽令還在繼續,唯一能交易的,是土匪的線索或者活人。
一開始,沒有人願意招惹土匪,他們儘可能的節省,或者高價從周遭的民戶手中換鹽。
鄰居們因為地利,紛紛做起了掮客,收別人的糧,賣老虎營的鹽。
管平波心知肚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
周遭民戶的交易量太有限,石竹缺鹽的景況根本不會好轉。
不出管平波所料,儘管商人逐利,許多人冒著生命危險,穿過沅江重重土匪包圍,從外運鹽,以攫取暴利,但如此得來的鹽,價比黃金。
何況蒼梧郡的食鹽情況同樣不容樂觀,雁州鹽礦戰況膠著,產量極不穩定,未必落的到石竹人手中。
再遠的鹽商,就更夠不著了。
區區一個窮的叮噹響又無稀缺物資可以交易的石竹,根本無人放在眼裡。
四月底,鹽慌加劇。
各個豪強家裡,分明儲存了大量的鹽,卻待價而沽,且參與市面上的搶鹽,試圖囤積更多。
在全縣停鹽的當口,石竹人躁動起來。
土匪的線索慢慢匯入老虎營。
至此時,老虎營正式以石竹縣令的名義釋出公告,重鹽懸賞。
本來因為得不到鹽與老虎營鬧翻的貨郎行會登時掉頭,他們全縣活動,自是比普通百姓更易掌握土匪的行蹤。
管平波收集了大量的資料,又把這些資料分發給應招而來願去抓土匪的人。
石竹境內的各大匪寨就這麼被管平波惡毒的絕戶計攪的天翻地覆。
相比起各村寨與土匪纏鬥的雞飛狗跳,老虎營以及其周遭的居民卻是過得歲月靜好。
憑空多出的生意,讓周遭居民原本艱難的日子好轉,提起管老虎,無人不說好。
又有村民挑著擔子歡快的走進老虎營的外圍。
就有相熟的人打招呼:“哎喲,楊大爹好呀!你從哪裡弄了這麼多兔子?到雲寨城裡趕集進的?”
楊大爹笑眯眯的道:“我兒子上山獵的!王小四,你這鳩雞哪裡得的?看著不大精神啊!”
王小四心道:廢話,大老遠的弄回來,可不是不精神麼?看著楊大爹的擔子,因小身板抓不到好物的他立刻心生酸意,忍不住刺了句道:“野兔子都夾壞了腿,皮毛不值錢,老虎營要壓價呢!”
楊大爹毫不在意的道:“壓就壓唄,他們一條條規矩明明白白,不似原先的官府胡亂報價。
便是壓幾錢鹽,我也服氣。”
心中美滋滋的想,反正是別人送上門賣給他的,他又不用花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