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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多人的動靜不小,驚動了雲寨城內的百姓。
看著高高豎起的虎旗,皆知是老虎營出行。
往日見過管平波的人,交頭接耳的談論著前縣令家的姨奶奶,說什麼的都有。
膽子大的還湊近前看,果見佇列中有人抱著奶娃娃,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與土匪結下血海深仇的她,居然真敢親自回雲寨!雲寨尚有本地人擔任的吏員,其親戚見了老虎營之威勢,拔腿就往城內跑,同自家親戚報信去了。
老虎營的人目不斜視,全不理論百姓的行動,悶頭往前走。
編制大調整後,管平波成立了偵查隊,此時謂之“夜不收”。
按理皆由精銳中的精銳擔任,但草臺班子初立,不可強求,只擇伶俐的入編制,慢慢培養。
行至百戶所門前,就有夜不收前來回稟。
管平波隨之踏入百戶所最高處觀測,見無可疑狀況,便命:“立中軍旗!”
旗手升起黃旗,喇叭響起。
一旗隊二旗隊接號,依次進入百戶所。
營定、金鳴、喇叭止。
夜不收於高臺上瞭望無事,將旗三磨三捲,而後兩隊報數,後勤人員報數。
三個半時辰倒沒有掉隊的,夜不收們輕輕鬆口氣,若有人跟不上,還得他們去尋。
此時人數不多,清點一回,各尋了住所,便落旗吹打,關閉大門。
日後人員多了,少不得還須夜不收再出去探上一回,確保周遭沒了危險,回報於中軍賬內,方才會閉營。
行軍流程看似繁瑣,實則若訓練有素,便十分利落。
管平波進屋不久,院中飄起了飯香。
吃飯洗漱畢,看天色不早,安排了巡夜人員,各自安歇不提。
老虎營的旗幟在晚霞中隨風飄動,在馬蹄溪河灘堆場看守木材的夥計,見了管老虎的旗號大大鬆了口氣。
而云寨大地主楊再林卻是心中一突,佔了百戶所的管老虎,會一併收回百戶所的土地麼?
次日一早,各旗隊按舊例出操。
空了一小半的鹽井,眾人都有些不慣。
尤其是譚元洲,鹽井與百戶所相去不遠,卻不能日日得見了。
此回阿顏朵跟著管平波去了雲寨,李樂安倒是留在了鹽井,跟隨譚元洲學習拳腳。
從未與阿顏朵分開過的他臭著張臉,不明白為什麼他非得跟著譚元洲,跟管平波不是一樣的麼?然而阿顏朵喝令他留下,也只得留下了。
譚元洲看著不情不願來請教自己習武的李樂安,不由哂笑。
他想起了許多年前,年幼的他父母雙亡後,便被竇家收養,跟著竇家的船在洞庭遊蕩。
無父無母的孤兒,竇家養了不少。
有大的有小的,少不得有些恃強凌弱的故事。
甚至說,竇家願意看到這樣的故事。
養蠱一般,由著他們掙扎。
掙的過的做水手做打行,掙不過的,自然再沒見過。
為了往上爬,每日除了習武就是習武。
大抵因那時學的便是野路子,沒打好基礎,才頻頻落敗於管平波。
也不知那廝到底哪裡學的本事。
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胡亂練了二三年,終於在十三歲那年,被選拔出來,正式拜師學藝。
從此在竇家的地盤上“平步青雲”,年紀輕輕就混到了竇向東的身邊。
曾經可望而不可即的城中房屋與錢財,變得唾手可得。
在沒遇到管平波之前,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甚至在眾人的奉承與竇向東的看重中,時常因此洋洋得意。
此刻教著一團孩子氣的李樂安,才發覺自己以前好像挺慘的。
竇家的打手,沒有身份。
他屬於被隱匿了戶籍的人。
豪強多半如此,朝廷不許他們蓄養奴婢,他們有的是手段應對。
所以錢財房屋,是他的,又不是他的。
未時初刻,下了學的幾個孩子,傻愣愣的在周圍看著同學李樂安習武。
鹽井中孩子不多,羊頭寨留下的三個孩子之外,是姚麻子的兩個女兒並年歲最大的李樂安。
這一群孩子,完全不用做活,沒有傾軋、沒有無休止的彼此掠奪、沒有刻意少了一份的飯食,每天的任務除了文武學習,便是玩耍。
簡直舒服的令人嫉妒。
也是這群孩子,讓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