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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擁兵自重,逼迫朝廷交出母親孩子,帶著部曲跑回西姜。
然而他忽略了,擁兵自重的前提,是有後勤的保障。
他不願意劫掠百姓,名下又無寸土,糧草從何而來?無糧草,他就似風箏,看似飛的高,實則被人牢牢握在手中,掙脫不得。
孔彰閒下來便會思考,在劫掠與屈服之間,真的沒有第三條路了麼?書到用時方恨少,孔彰的確迫切想回京,他想回去問詢母親,史上的節度使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聖上的如意算盤打的很響,冬日裡生存不易,心懷叵測的人自去凍死,何必浪費他的錢糧。
除了駐紮九邊,防止西姜入侵的軍隊,各地剿匪的皆回京回城,養精蓄銳,以待明年的排程。
既有了班師回朝的旨意,孔彰部便迅速行動起來。
此時此刻遊牧民族的優勢盡顯,同樣是撤離,孔彰部拆帳篷的速度愣是比旁人快上三分。
說來便來,說走便走,不多話,亦不扭捏。
監軍太監與傳旨太監見狀,都暗自稱讚,孔駙馬是個忠臣。
騎兵最大的優勢在於行軍,河東距離京城不遠,大量的輜重被扔在了後方,由兵部派出的督糧官方堅押運,孔彰自帶著人疾馳入京。
先入兵部交接,再入宮面聖。
聖上狠誇了他幾句,賜了一大堆東西后,便笑道:“錦言在淑妃宮中,你去接她一同回家吧。”
錦言,是端愨公主的名字,大概除了皇帝,也沒旁的人如此稱呼了。
孔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低頭稱是。
聖上笑指孔彰道:“你呀,就是性子太悶了。”
說畢,又喚太監,領人去接公主。
孔彰自是不能入後宮,陳朝的規制,孔彰只在宮中家宴上見過幾次岳母。
他等在偏殿裡,由太監入內請公主。
分別大半年,端愨甚為想念,令乳母抱著兒子,自己飛奔進偏殿,撲到孔彰懷裡,抱著他的脖子笑道:“你可總算回來了!”
孔彰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須臾,待端愨放開手,後退兩步,規規矩矩的行禮。
端愨把孔彰從地上拉起,笑道:“日後我們夫妻,不必如此生分。”
孔彰淡淡的道:“禮不可廢。”
端愨嗔了孔彰一眼,拉著他的手,往外走去。
聖上唯一的外孫孔豫和,年歲幼小,淑妃宣召入宮時便特別請旨,可乘馬車入內。
端愨與孔彰行至馬車時,乳母已帶著孩子在裡頭烤火了。
公主規制的馬車本就華麗寬敞,端愨又極受寵,她的馬車只比淑妃的小不到兩寸,幾個人坐進去,絲毫不顯得逼仄擁擠。
端愨從乳母手裡接過兒子,放到孔彰懷中。
迦南早喪,孔彰很有一段時間又當爹又當娘,全不似時下中原男子,不知如何照顧嬰兒。
熟練的抱起,孔豫和卻是認生,哇哇大哭。
端愨哭笑不得,點著兒子的腦門道:“小笨蛋,爹也不認得,你不看你自己一頭捲髮,跟他多像!”
孔彰哄了一小會兒,怎生都哄不住,登時沒了耐心。
他原就對這個孩子沒有期待,自然生不出什麼情義。
又出門大半年,暫沒調節好應對端愨的心態。
順手就把孩子交回了乳母手中。
夫妻二人不鹹不淡的說著閒話,馬車徑直駛入了公主府。
二門前立了一地的人,迎接二位主人回家。
孔彰把端愨扶下馬車,端愨滿臉笑意,三步並做兩步走向前,將陸氏攙起,道:“你又同我講客氣了。”
叫起眾人,端愨正要說話,就見孔嫻調皮的衝孔彰扮鬼臉。
孔嫻現年三歲多,粉團團的模樣,像極了幼時的迦南。
那一年,孔彰父親亡故,陸氏焦頭爛額,無力照管他。
家下人帶他在街上耍,路過的迦南不知為何,偏拿小石頭砸他。
單于的愛女,擱尋常人,砸也就砸了,偏生孔彰當時不懂事,順手就砸了回去,正中迦南的額頭。
迦南登時炸了,小小的人兒,從馬車上跳下,在僕從的驚呼中,跟孔彰扭打做了一團。
孔彰天生高大,迦南比他大了近兩歲,看著也差不多高,打起來真不吃虧,就是年幼,反應遲鈍些。
兩個小豆丁打架,眾人看的忍俊不禁。
僕從停下馬車,下來抱起迦南,欲回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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