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第2/4 頁)
死傷慘重。
遍地殘骸的戰場上,不知有多少死於孔彰的軍隊,有多少是死於逃亡時的踩踏。
總之,猖狂一時的叛軍,暫時後退蟄伏了。
被端愨圈養在公主府的小白臉,初戰告捷!
京城一片譁然。
天朝上國的夢做的太久,西姜單于伊德爾孫子也裝的太久,朝中的重臣們對異族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輕蔑。
甚至當時端愨要嫁孔彰,聖上都嫌他生的過分像胡人,不肯應允。
還是晉王想拉攏孔家,方說服了父皇。
可以說孔彰若不姓孔,也遇不上這份倒黴。
便是如此,朝中王公也只當他空生了一張臉,並不放在心上。
這便是新舊勢力之不同。
陸觀頤只消提“重騎兵”三個字,竇向東與管平波立刻心生警覺,而陳朝的王公們天天看著孔彰在眼前晃,都想不起重騎兵到底代表著什麼。
被叛軍搞的焦頭爛額的朝廷,忽聞大捷,歡喜之餘又生出了許多別樣心思。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聖上亦既是喜悅,又是擔憂。
孔彰如此戰鬥力,又與西姜單于親密,恐難有忠心。
一面下令將陸氏誥命封至正一品,封賞無數;一面暗中排程,秘密監視陸氏祖孫。
朝中隱約有了命孔彰班師回朝的聲音,然而叛軍豈是一次就可解決的?聖上心如明鏡,知道以河東郡的模樣,若想平叛,唯有屠殺。
人死的差不多了,重新遷徙別處的無業流民種地,方可保幾地太平。
故喝止了朝中雜音,裝出一副溺愛孩子的好岳父模樣。
同時,孔彰捷報越多,晉王聲勢就越盛。
太子恨的咬牙切齒,偏自家沒有個這般妹夫,奈何不得。
朝中那起子中傷孔彰的人,很有些是太子的黨羽。
太子也不由慶幸孔彰為異族,雖然聖上面上不說,心裡到底有懷疑。
此刻需用他平叛,自是千好萬好。
待到叛軍蕩平,再下黑話,一準能折掉晉王的臂膀。
朝中心思各異,對前線孔彰的支援倒是挺齊心。
河東太近,叛軍在直隸被攔截,真是險些打到了家門口。
然而物資過了蠹蟲的手,哪有不刮層油的?怕晉王惱怒,不肯怠慢孔彰,就問下面多要。
地方官掘地三尺的收軍餉,當然十分辛勞,茶錢酒錢少不得撈上兩個。
壓力層層向下,倒黴的自然是百姓。
北方糜爛,南方賦稅愈重。
首先崩潰的是中南地區最為富庶的鄂州郡。
今年老天賞臉,風調雨順。
眼看著熬過了青黃不接,到了五月。
玉米的豐收近在眼前,蠻橫的稅官卻如惡鬼降臨。
佃農自不消說,富農、小地主亦只得含淚拿著即將豐收的田地作抵押,問豪強借貸,以交稅款。
一郡錢糧供不起貴人揮霍,榨乾鄂州後,蒼梧緊跟著陷入了絕境。
月朗星稀的夜,管大伯帶著妻兒與老母,狼狽的在山間奔逃。
此刻夜裡的豺狼虎豹,都比要賬的來的溫情。
去歲冬天,管釗與管平波衝突受傷,借了高利貸醫治。
不識字的管奶奶心疼孫子,也不看契,胡亂按了手印,至此管家永無寧日。
一大家子沒日沒夜的勞作,對佃農也毫不留情。
最後把管平波父親留下的房子與田土全賣了,才將將湊足錢趕緊還了賬。
還沒緩過氣,朝廷稅官又至。
早被高利貸犁過一回的管家,哪裡還湊的出半個錢?劉大戶洋洋得意的叫他們拿土地抵押,才被高利貸坑過的管家如何不知抵押早晚會變成賤賣?利滾利下,賣盡了家人,也未必還得起。
曾經冷眼看著管平波掙扎的族人,再一次的站在了道德制高點,指責管大伯坑害侄女,實屬報應。
沒有人伸出援手,就似當日他們指著管平波道,伯父嫁侄女天經地義一樣。
鄉間總是有各種道德,各種藉口,置身事外。
管家曾經,也是闊過的。
不然送不起孩子讀書。
一百畝良田,兄弟各佔五十。
五十畝,站在田埂上望去,好大一片。
管平波,著實,也算地主出身。
管大伯是勤勞的,便是管奶奶,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