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第1/4 頁)
侯堂明是個講義氣的人,心道叔侄兩個陷進來也就罷了,萬萬不可出賣同族。
便道:“承蒙營長看得起,小人感激不盡。
只小人於族裡無甚臉面,能替自己並侄子應了,卻不能替族人應。
還望營長海涵。”
老虎營二百多號人,兩個醫生,差不多夠使了。
再說醫生也不能全靠對外招聘。
性命攸關之事,便是蠱苗都願意來,她且得斟酌著使。
遂道:“旁的人你替我問一聲吧,願來便來,不願來便罷。
只有一條,侯世雄下毒,我們營裡損失了幾百斤魚事小,險些出了人命事大。
我倘或不痛不癢的饒過他,眾人定然不服。
我雖為營長,卻也不是為所欲為的。”
侯堂明忙道:“營長寬宏大量,但有驅使,莫敢不從。”
管平波勾起嘴角,不愧是搞詐騙的,果真上道。
便直接道:“我們營中有些小娃娃,尤其是女娃娃。
叫他們上戰場沒力氣,做後勤又不麻利。
依我說,索性拜了你們做師父,還望你不要藏私,傾囊相授的好。”
蠱苗的立生之本是蠱術,醫術倒在其次。
侯堂明覺得管平波的條件不算苛刻,爽快答應了。
管平波點了點頭,又道:“入我老虎營,一應規矩都須得遵守。
後勤的規矩鬆些,戰兵的規矩嚴些。
軍醫將來少不得跟隨戰兵上戰場,許多時候,比戰兵更危險、卻得比他們更冷靜。
日常訓練不可鬆懈,醫術亦得研究。
醜話說在前頭,辛勞是必然的,你仔細考慮,不必勉強。”
管平波十分謹慎,醫生不同於旁的工種,重要性高專業性強。
戰兵心存不滿,上了戰場,違令者殺,他也不敢反抗。
醫生心裡不樂意,少配幾味藥或清潔不做乾淨,那是要命的事,且查不出來。
便是查出來,他一口咬死技術不好,你能奈他何?抓不到證據,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了,別的醫生寒了心,損失更大。
不如一開始就仔細些,方能省卻後頭的麻煩。
侯堂明想了想,問:“我入了老虎營,算軍籍麼?”
“從我這裡,是算的。
但從朝廷來說……”管平波一聲冷笑,“朝廷的戶籍你還想要麼?”
侯堂明:“……”他們蠱苗山民,好像也沒有戶籍……
管平波道:“我這裡匠戶、軍戶、民戶哪樣都有。
皆是活不下去了投了來的。
你大抵也知道,想進我老虎營,是何等的艱難。
我不抓壯丁,非我宅心仁厚講道理,而是我日日管飽飯還有錢發,有的是人想來。
你樂意,按我的規矩過日子;你不樂意,你侄子藥死了我那多魚,少不得描補賠償,你說我這話公道不公道?”
侯堂明哪有錢賠?這便是豪強的公道了。
話說出來一個字的理都挑不得,卻是動輒把人往死路上逼。
幸而管平波只要醫術,話雖說的不和軟,倒算給了條生路,不算難纏了。
趕忙的表了一馬車的忠心,謝其不殺之恩。
管平波便喚了人來,帶侯堂明去見侯世雄,順便安排二人入伍事宜。
才吩咐妥當,親衛呂大來報:“營長,譚百總來了!營外求見!”
管平波綻出一個笑容,起身問:“哪個門?”
呂大道:“自然是正門。”
管平波三步並作兩步往外頭走去,譚元洲在正門處登記完畢,就見管平波迎了出來,亦是笑彎了眼。
立定,先行軍禮。
管平波回禮畢,才笑問:“你怎麼來了?”
譚元洲拿出一疊紙道:“新招收了兩個小隊,人員檔案都在此了。”
管平波笑道:“我正說如今分了兩處,得有專門的通訊員才行,省的叫你個百總當信差,你倒先來了。”
譚元洲道:“不獨送檔案,上回你令張金培送的信寫了編制調整,我還摸不清門路,索性走一趟,當面聆聽營長教誨,豈不甚妙?”
“去你的!”管平波笑罵一句,“我寫的那般清楚明白,有甚不懂的?與原先的事也差不多。
我看你是有字不認得吧?”
要緊的事當然要當面分說才夠明白,譚元洲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