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1/4 頁)
譚元洲接過,道了一聲多謝。
管平波道:“怎地謝起我來?”
“線脆了,斷在別處,便也罷了。”
話雖如此說,管平波卻聽出了他話裡的不捨之意,心道幸虧替人找齊全了,遂笑道:“我用細牛筋串的,每個珠子間都打了結子,便是某處斷了,珠子也不會四處散落。
放心帶著吧。”
譚元洲心中一暖,緊了緊手掌,似能感受到木珠上管平波留下的溫度。
千言萬語,終究化作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調我到縣城?”
管平波道:“鹽井是我們的命脈,交給旁人我不放心。
只得辛苦你了。”
“並不辛苦。”
譚元洲沒說出口的是,只是不想跟你分開。
把木珠套迴腕上,二人一直往外走。
親衛不遠不近的墜著,譚元洲餘光掃過親衛的距離,壓低聲音道:“你告訴我句實話,老虎營……你想做到什麼地步?”
管平波道:“目標不必隱瞞,只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
你的確要仔細思量,我與老太爺,你選擇哪一邊。”
“你。”
管平波輕笑:“如此斬釘截鐵?”
譚元洲笑道:“明顯跟著你比較有出息。”
管平波搖頭:“老太爺的實力,遠比我強。
我雖然……自認不比任何人差,可起步太晚,則失先機;根基太弱,則被人欺;野心太強,則易全盤崩潰。
跟著我,其實挺危險的。”
“說的好像做水匪不危險似的。”
譚元洲哂笑道,“以你的聰明才智,竇家的情形你該很清楚才是。”
管平波道:“我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
倒是老太爺,我能大致看清他的路。”
譚元洲道:“老太爺……大概想做皇帝。”
管平波彎起嘴角:“那你還跟著我?”
譚元洲道:“我不怎麼看好他。”
“為什麼?”
“不知道,就是這麼覺得。”
譚元洲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十分嚴肅的道,“勉強說的話,後繼無人是一條。”
說著又有些可惜的道,“二老爺實在太不中用了,否則倒有點指望。”
管平波搖頭:“不是竇宏朗不中用,是竇元福心胸太狹窄。
非如此,老太太未必就要把竇元福拉下馬。
可惜了老太爺給他的資源吶!”
譚元洲道:“不止,還有些……說不清的東西。
就當是我的臆想吧。”
譚元洲此人,在政治上不算敏銳,卻是數年刀光劍影中全身而退,不可謂不精明。
他的選擇,正是冷靜思考的結果。
越是想得到管平波,越不可感情用事。
他很瞭解竇向東,管平波這等人才,竇向東是很想攏住的。
但未必非得做兒媳。
因此,如果竇向東處出人頭地的希望更大,他絕對不會選擇留在石竹。
僅僅在管平波身邊待著,與娶她為妻,隔的是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足夠強大,才是唯一可行的聘禮。
管平波與竇向東自然是不同的,但到底區別在何處,他說不清楚。
大概是一種直覺。
數次逃出生天,他果斷的選擇了相信自己。
略略沉默,再次問:“你的目標能告訴我麼?”
管平波不大想正面回答,不是她想隱瞞,而是太匪夷所思,有點懶的解釋。
故反問道:“我不告訴你的話,你心裡沒底麼?”
“不是。”
譚元洲道,“你不想說就算了。”
“沒有不想說,此刻說了太狂妄,怕你笑話。”
譚元洲笑道:“你竟如此彆扭,到底狂妄到何等地步?”
管平波望天,良久才道:“女皇。”
譚元洲瞪著管平波,好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真敢想!”
“噓!”管平波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不要隨意洩露出去,顯得很不靠譜。
不利於團結。”
譚元洲被梗的半死,這貨的目標竟如此遠大。
現在孩子都有了,她有生之年還能不能想起結婚這回事?痛苦的單手捂臉,他為什麼要看上個野心家,真特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