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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蹤。管平波穿到古代才知道,魯迅筆下的阿Q覓食,是怎樣的沉重與絕望。
覓食,只有野獸才是覓食。極端匱乏的物資,會讓高等文明退回至叢林法則。任何禮義廉恥、孝悌忠信皆化作了浮雲。所以管家能輕易把她逼向絕路;有必要的時候,竇家亦會輕易把她犧牲。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管平波心中俯視著竇家眾人,她能輕易的在竇家站穩腳,能借著這個跳板,躍上更高的舞臺。甚至可以成為竇家的主宰,跟他們一樣捏住別人的小命。
但她不想。
來自文明社會的管平波太明白上進與掠奪的區別。她並不善良,更不正直,只是有些底線不可逾越。她不喜儒家虛偽的規則,卻認同世界必須有規則。一個合理的規則,可以保大多數人安康,而不是入目皆為看不見明天的絕望。
碌碌凡塵,沒有幾個能做到逆境之中依舊保持著高貴的品德。善道善人,惡道惡人,並非純粹哄人的話。至少她的御下之術裡,絕不可能有一條只為一個微不足道的討好而枉顧人命的原則。
第二次了,渾身無力任人擺佈的第二次了!人的一生,難免有脆弱無助的時候。難道每一次都要與死神抗爭?她有幾條命來應對這幫貪婪無恥的人?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管平波默唸著熟悉到至死難忘的歌詞,只覺得異常的溫暖與安心。臉埋在枕頭裡,掩蓋著忍不住的淚意。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擲地有聲的話語背後,是無數被大勢碾壓成齏粉的靈魂。管平波的眼淚不絕,但她沒有脆弱,沒有退縮。人不可理所應當的等待救贖,就如同一個國家不能指望援助翻身一樣。昂首踏步向前走,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我都不是任人蹂躪、不會反抗的管平波!今日之辱,必報之!
第60章 加重
竇家豪富,做的出百般花樣的下酒菜。
頭一個扎眼的就是洞庭特產銀魚雞蛋湯, 便是孔彰從不沉溺美食, 也多吃了兩筷子, 把李恩會看的嘖嘖稱奇。
換了阿速衛的土話道:“難得你喜歡,不若找幾個大水缸養上些許,帶回去與太太嚐鮮。
阿博同阿嫻兩個也可吃得。”
孔彰原不想理他, 待聽見帶回去給母親與孩子吃, 又有些動心。
李恩會見狀笑問:“竇大人, 我從未見過此魚, 不知可養麼?”
竇宏朗笑道:“不瞞將軍說, 鮮魚得四五月才有,旁的時候多是乾貨, 遠不如時鮮。
常言道物離鄉貴, 咱們洞庭人家, 銀魚乾倒不怎麼值錢。
既將軍看的上,下官立刻使人備上。
待開了春有了新鮮的, 再打發人往京中送去。”
鮮銀魚本就是貢品, 自有人討好孔尚書,只孔彰久居邊疆, 去歲又一直慪氣, 不曾在家吃著,遂今日才吃了個新鮮。
洪讓還當是李恩會稀奇,不願竇家越過自己搭上了上頭,忙道:“年年我都要採買些送上京孝敬長輩的, 一事不煩二主,我一併送了吧,還便利些。”
竇向東不動聲色,由著次子與人周旋。
都是當官的人,他不說話,旁人也不理他。
礙著孔彰在,竇家不好使美婢伺候,省的跟駙馬有牽扯,反得罪了上頭。
一行人頗覺無聊,只拿朝中閒話來講。
竇宏朗勉力跟幾句,文官們當他們土財主,更不理論他們是否說話。
不過在心中暗暗給竇家下了個不會拍馬的考評也就完了。
文武不相籌,偏今日的主賓是個武將,把文官們卡的好不難受。
胡吃海喝一番,沒了趣兒,便紛紛告辭。
竇宏朗又打疊了幾份禮物,忙不迭的相送。
竇向東年老,送到碼頭,見大船靠到對岸,立刻掉頭往二房而去!
竇向東憋了大半日的氣,一個兩個兒子不爭氣,他惱的頭皮都要炸了!想著本就在鬼門關打轉的管平波今日平白的遭了一回罪,就恨不能打死老二兩口子!遊擊算個屁!他要見也是去房裡瞧病人,憑什麼叫他兒媳跪在院中。
那是一般的兒媳麼?病死了哪個賠的起!
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二房,也顧不得老公公的忌諱,直接敲門道:“觀頤,開門。”
陸觀頤急急開了門,低聲問:“洪讓走了?”
竇向東點點頭,跨進門檻,走到火箱邊探視管平波。
後世有句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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