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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卻是在西姜單于的縱容下,活的恣意妄為。
幼時讀書不肯用功,她要動戒尺,老閼氏①與閼氏都護在頭裡,幫著他逃學。
她只好用眼淚哭軟兒子的心,方才磕磕碰碰的把四書五經唸完。
那時候的孔彰與迦南,無憂無慮。
成日見跑馬放鷹,鮮少有不見笑臉的時候。
如今卻是……
挽好髮髻,插上一根玉簪。
陸氏已平復心情,微笑的拍了拍兒子的肩:“好了,起來吧。”
孔彰起身對陸氏道:“過二日回來看你。”
陸氏笑著替他整了整衣裳,柔聲道:“不用惦記我,我日日照看兩個小的就夠累的了,你少來裹亂。”
孔彰笑了笑,掀簾子走出了門外。
行到公主府,
首領太監劉義親守在大門處,見了孔彰,滿臉堆笑,先磕了幾個頭,帶著一群人擁著孔彰入內。
公主位比親王,公主府的規制亦與親王府相同,穿過七間房屋的正殿,過一道儀門,再走一射之地,方到公主起居的正房。
在門口略定了定神,才踏進門內,對端愨公主行君臣之禮。
端愨公主看著孔彰依舊一張沒表情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堂堂一個公主,做小伏低到那般程度,三番五次使人去請,他竟還不知足!果然是張冷臉便罷了,但他分明是會笑的!端愨還就是看上了他的笑顏,哪知弄到手後,他偏不笑了!端愨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道:“起來吧。”
孔彰言簡意賅:“謝公主。”
端愨:“……”
夫妻對峙了半晌,終是端愨先開口:“駙馬過來坐。”
孔彰順從的坐在了公主的下首。
端愨調節了下表情,起身走到孔彰跟前,軟倒在他懷裡,笑道:“駙馬好大的氣性,出門散了許久,可是氣消了?”
孔彰淡淡的道:“臣不敢。”
端愨輕笑:“你有甚不敢的?還要鬧脾氣麼?”
“臣沒有鬧脾氣。”
端愨笑容不變,摟住孔彰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阿博與阿嫻可好?”
孔彰後背一僵。
端愨公主輕笑出聲,手捏著孔彰的耳垂,等著他來哄自己。
孔彰極力壓抑著掐死端愨的衝動,祖孫三代四人互相牽制,他被死死的捏在皇家手中,不敢越雷池一步。
回憶起被選為駙馬後的種種,更是屈辱的想死的心都有。
每每對端愨叩首時,他就不由的想起在西姜王庭中調皮搗蛋的日子。
迦南亦是公主,可迦南從未折辱過他。
耳朵被扯痛,對上的是端愨憤怒的眼:“孔彰,你想死?”
孔彰並不想死,他無法說出以前輕易可出口的情話,只得抱起端愨,往臥房走去。
新婚之夜的冷淡,致使端愨大發雷霆。
可朝廷對駙馬實在太苛刻,婚前三個月,每日黎明於府外月臺四拜,而後從外至內,一層層的門前行禮,再侍立公主身旁伺候飯食。
那時,他還在迦南的孝期,就要對著一個陌生的女人搖尾乞憐。
一口氣足足憋了三個月,憋到交杯酒時,如何笑的出來?被潑了一臉的酒,念及年僅兩歲的孩子,也唯有跪下請罪。
圓房之事,終究逃不開。
因為,他若讓皇家沒臉,皇家就會讓他全家沒命。
迦南已故,她的父母還在等著她的屍骸回鄉,等著他帶著兩個孩子,回到草原展翅翱翔。
孔彰將端愨輕輕放在柔軟的床鋪上,閉上眼,吻上了她的唇。
暗自發誓:如有一日能逃離,絕不再踏足中原!
…
作者有話要說: ①閼氏,單于正妃。
第65章 石竹
竇宏朗踩上碼頭的青石板, 只覺得比船上更晃三分。
管平波倒是精神抖擻,指揮著眾人卸箱子行李。
略一抬頭, 就看見一座華麗的風雨橋橫跨在河面上,透過橋洞,遠遠看見了石竹縣城的城牆。
石竹縣始建於漢代,乃西南三省通衢之水路要道, 但也因山川林立、苗漢雜居、盜匪橫行, 往往到了朝代末年,便起義頻發。
陳朝已近三百年, 官吏一代不如一代, 在此民風彪悍的地界,秩序轟然倒塌。
原該繁華的水路要道,此刻冷冷清清,顯得竇宏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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