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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顧城對上心姐的眼,平靜的問道。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奇怪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心姐饒有興致的問,“難道你的小妻子沒告訴你我現在是被禁止入境的身份嗎?”
“你已經站在這裡了。”顧城道。這是重點。至於她是怎麼進來的,此刻都不是重點。
心姐目露讚賞,“介意我搭個順風車嗎?”
“往前走20米,右拐,是計程車總站。你可以在那裡打到車。”顧城不緊不慢的道。
心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直截了當的點明:“你知道我只不過是找個藉口,實際上有事想跟你談。”
顧城不為所動,卻讓她上了車。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事需要談。”
“先別急著下定論。”心姐話鋒一轉,“你不想知道你父親是為什麼會昏迷的嗎?”
顧城眉頭倏然一蹙,“他是突發性腦溢血,確症。”
言下之意是你不用想在這件事情上興風作浪。
心姐當然也聽出來了,微微一笑,並不在意。
“是腦溢血沒錯,可顧父從未有高血壓病史,怎麼會無緣無故突發腦溢血呢?”
顧城目光如炬的朝心姐望去,“你想暗示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暗示,只想說這是當初我手下的人魯莽所致,非常抱歉。”心姐道。
顧城眼睛一眯,“你是說,上次青龍幫的人來追債,把我父親打到重傷入院是這一次他突發腦溢血的誘因?”
“沒錯。”
顧城冷笑了下,“如果是真的,你有那麼好心自投羅網的來告訴我嗎?告訴我這些,你又想得到什麼?”
心姐卻沒回答他,反而感慨般的說道:“你好像犀利了很多,到底踏進政界後就不一樣了啊。
“那你不妨來猜一猜,我告訴你的用意是什麼呢?”
“不必猜。人已經走了,追究這些沒任何意義。”顧城淡然的說。
心姐的笑容淡了下來,“你很不配合。你在害怕什麼?怕聽到我給你的答案嗎?怕答案裡有你接受不了的人嗎?”
心姐咄咄逼人的明示暗示終是激起顧城心底的一絲波瀾,他被她言中了,他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只是有點莫名的心慌,不過面上沒表現出來。
“我們青龍幫從來都是拿錢辦事,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找茬。如果那一次沒人特意‘提醒’我堂下門主你父親的欠債,那筆錢也是不急著要還的。”心姐慢慢道來。
顧城卻越聽心越沉。
“就是江月照授意我們去討回那筆債的。”
半晌,她等到顧城的一聲冷哼,“是你青龍幫放的高利貸,也是你青龍幫追的債,往她身上潑髒水?你覺得我會信你?”
心姐注視了他良久,叫停了車,下車前她說:“你好好想想吧,你要證據,我是沒有,她的手段不知道你清不清楚,這種事是斷不會留下丁點證據給人抓住把柄的。只是那段時間裡,她為了讓你這位彌足珍貴的文物修復師為她所用,都逼迫你做過什麼,你不會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顧城坐在後座上,臉上沒什麼表情,可前座的司機卻一時不敢說話,悶聲不響的啟動了車,從路邊輕輕的滑了出去。
***
江月照說到做到,應言早早回家了。但再早,到家的時候天也已經全黑了,屋裡沒開燈,黑漆漆的一片,她還以為顧城不在家,隨手開了燈,燈光乍亮,照出沙發上的人影,她一驚。
他在。
一直坐在漆黑的客廳裡一聲不響。
江月照覺出不對勁,放下鑰匙快步走過去,“怎麼了?”
問的時候她在腦中快速的過濾了一遍最近有可能發生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難道顧母又出事了?
能讓顧城如此失常的,也只有他的家人了。
可是當她走近他,走到他面前幾步時,步子卻慢慢緩了下來。
江月照從小就很敏銳,能察覺到父母之間微妙的異樣,現在也一樣,她敏銳的察覺出顧城全身上下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排斥與抗拒。
而他此刻排斥與抗拒的物件,是她。
江月照心裡沒來由的一沉,忽然不想問他了。
可是理智上,她還是開口了。
“出什麼事了?”
——極其冷靜的聲音。
她的鎮定將顧城僅存的猶豫全然打破,他抬起頭,看向她。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