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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模樣一看就是出事了,顧城走過來扶住她的肩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江月照恍然醒神,回頭抓住他的手道:“阿城,你能不能問一問你的二叔,他們是不是真的要對春意闌珊動手?”
她太著急了,忘記了隱藏平日裡被她壓在最心底的驚恐和懷疑。她把她自己歸為一方,卻無形中的將顧家的人推向了她的對立面。
她沒這個意思,聽進顧城耳裡卻有一分刺耳,他的聲音微冷,“在你心中我家人就是這樣的嗎?”
江月照一愣。
“二叔要是想對你動手的話,今晚又何必答應你出席江氏的慈善晚宴?”顧城又道。
他從沒這樣對她說過話,話裡的冷意直往江月照心裡鑽,她後知後覺的發現了方才自己的口誤,雖然是情急之下的“口不擇言”,可那又何嘗不是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江月照話都有些不會說了,她鎮定了下,對上顧城冷靜的眼,“羅起接到訊息,中央要整頓全國範圍內的所有私人會所,三天內就要全部關閉,現在兩派在鬥,中央教育實踐活動小組又是你二叔站的那個陣營的人,我只是想知道這個政策會不會波及到我們春意闌珊。”她儘量謹慎措辭。
可顧城是什麼人?敏感起來比誰都敏感,哪裡會聽不出她話裡的潛在含義?
“你是想問,我們是不是就是針對和司珵有關聯的那些私人會所,是嗎?
“你甚至是想問,我是不是也知道,是嗎?”
江月照心一顫。
可,
是的。
有一瞬間的確是的,可是,她很快就意識到了,不會的,顧城要是知道的話,絕不會瞞她。
可是那一瞬間的目光已經落入顧城的眼,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那一瞬間不作偽的神情也瞞不了他。
兩人無聲對視了幾秒。
短暫又漫長的幾秒鐘過去後。
顧城率先挪開視線,轉身走開幾步去打電話,等他轉身,江月照的臉上立刻閃過懊惱,人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嘴拙。
她聽到顧城打給他二叔了,似乎他二叔也不怎麼知情,當下沒回復他,讓他等等。到了這刻,江月照已經明白自己是誤會他們了。
過了一會兒,二叔回電確定道是真的,並且讓顧城提醒江月照別拖,立刻關了。
暗黑的屋子再度恢復了寂靜,唯一不同的是空氣中再沒了之前的曖昧與迷離。
“對不起。”
她先開口。
“對不起什麼?”
“我不該沒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懷疑你們。”
“你沒有錯,”顧城看進她的眼底,“你心裡這樣想,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第一反應,這不是錯,你只是不信任我們而已。”
我沒有!!!
江月照很想喊,可聲音卻卡在喉口出不來。
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他眼中微弱的光芒隨著她的沉默逐漸暗淡,然後轉身回房。
轉眼,偌大的客廳只剩下她一個人。
江月照縮起腿,蜷在胸前,抱膝窩在沙發裡。
怎麼會這樣呢?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在聽他說起你不信任我們時,她心裡會那麼難過。
她說不出來不,因為她的確沒有全然信任顧家,可他的話語裡,將自己也囊括進顧家了,他是顧家的一份子,他今晚是代表著顧家和她說的這一番話的。
可是,她沒有不信任他呀。
她知道她為什麼難過了。
今晚,他也把她推向了他的對立面。
江月照在漆黑的客廳裡呆坐了很久,直到手邊的電話再次響起,她才記起她把在另一頭焦急等待她訊息反饋的羅起給忘了。
整理了下情緒,她接起電話,吩咐羅起立即關掉春意闌珊,並且將能抹去的記錄一概抹去。一通忙完,已是深夜。
她從沙發邊站起身,動了動有些僵冷的腿,走上樓梯,走到臥室門口,手都撫到門把手了,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繞到邊上的客臥取了床被子,麻木的鋪好,躺上床睡下。
隔壁的顧城其實一直醒著,他聽到她的腳步聲上樓,聽到她走到門口,心都提起來了,可下一瞬她竟然走了?
走了!
直到聽清楚她在隔壁安頓下來後,顧城徹底氣得氣不打一處來,瞪著天花板呼哧呼哧喘了好半天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