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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大戰一場吧。
崑崙和宗門多年恩怨,也該到了結的時候了。
“我要和桑天洗公平一戰,一戰定輸贏。”景橫波乾脆地道,“不論生死。”
這下連裴樞都沒料到,裴樞立即道:“不行!”
七殺紛紛嚷,“代表崑崙出戰也輪不到你,我們先!”
眾人神情都很緊張,景橫波早已沒有了明月心,實際是一個沒有武功的人,對方又對她的異能瞭如指掌,她要如何贏?
“車亂戰麼?”慕容澤微笑,“或者可以七戰定輸贏。”
“誰怕誰,來!”七殺氣吞山河地捋袖。
景橫波擺擺手,攔住了他們,慕容澤就是為了攪渾水,一旦一場變成七場,就算紫微上人下場,天門這邊想贏都容易得很。
“信我,”她笑得媚意生花,“我能贏。”
她緩步上前,對著慕容澤微笑一禮,“崑崙宮門下弟子景橫波,請天門少宗主慕容公子,賜教。”
四面白衣人微微騷動。
女王沒有用女王身份,而是以崑崙宮門下身份,請戰天門這一代宗主,這在世外宗門的規矩中,代表的是本派的尊嚴,無論如何不可拒絕。
慕容澤一旦拒絕,就再無資格繼承宗主之位,甚至要被逐下雪山。
景橫波來之前,早就問過這其中規矩。
慕容籌至此也無話可說,退後數步,讓開場地。
生死仇敵,對望。
他給她帶來了無數無法忘卻的深刻傷害,她也曾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相顧無言,唯有恨意如這劍般直矗的雪峰,冰涼,沉默,直刺向天。
沉默裡,景橫波忽然笑了。
誰也想不到她會在這時微笑,這一笑,這山谷春景也似忽成黑白畫卷,只留她笑意在天地間漫漶,過春春花發,過秋秋意滿,越過寒冬,連雪也不似再冷,在晚霞中明媚燃燒。
所有人都聽見她輕輕道:“慕容澤,當初,在翡翠邊境山崖上,你推落馬車中的我,我在你下腹戳的那一棒,傷都好了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傷位置很下呢,你還好嗎?到現在還沒成親嗎?有過女人嗎?沒有女人趕緊的,也和你父親一樣,早早生個私生子備用著,不然我怕你年紀越大傷勢發作,這輩子絕後了,這天門,可怎麼辦?”
語氣輕,字字卻惡毒如刀,似驚雷。
慕容澤臉色大變。
慕容籌驚疑不定,衝前一步。
雪山長老弟子們,面面相覷。
就在這人心浮動的一霎,景橫波動了。
她一閃就已經到了慕容澤面前,手一抬,掌間忽然啪一聲,白光一閃。
那光芒亮到驚人,如白電忽降人間,旁觀的人,都禁不住眼睛一閉,無法想象世上竟然有這麼亮的光,更不要說被那光芒直射眼眸的慕容澤。
慕容澤雖然被那話刺得稍許失神,但並沒有放棄警惕,景橫波的神出鬼沒他比誰都瞭解,早已有防備,景橫波還沒動,他已經開始後退,但對戰中的後退,當然必須緊緊盯住對方,所以他不得不直視景橫波。
然後他便覺得白光一閃,雪亮一束忽入眸瞳,眼前忽然白茫茫一片,所有景物都消失不見,白光邊緣,則是一片恐怖的黑。
他瞎了?
他瞎了!
這是什麼東西,剎那讓人失明?
他猶自鎮定,猶自記住景橫波撲來時的方位,衣袖狂卷,掌出如龍,準準地拍在景橫波前胸位置。
觸手似乎極硬,冰涼滑潤,他唇角泛出一絲冷笑,景橫波穿了護身寶甲又怎樣?這一掌是綿掌,足以隔山打牛,透過一切防護,摧毀她的內臟。
我瞎,你死,大家公平。
他正要將掌力發出,忽然聽見一個聲音。
一個原本十分熟悉,此刻聽來卻無比令人恐懼的聲音。
“天洗……此刻……我在……看著你。”
他如遭雷擊。
母親!
這聲音斷斷續續,卻十分清晰,他便是做夢也不能忘記,那確實是母親的聲音。
這聲音微微顫抖,聽來空遠,似乎說話的人,相隔在很遠的地方。
是了,在另一個世界,在人人最畏懼的奈何橋彼岸。
那一抹陰魂,至今未散!
深愛他的母親,在等著攜他迴歸那永恆黑暗嗎?
他的死期,終於到了嗎?
那聲音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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