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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在地向外挪,但挪又能挪哪裡去?沒多久又撞在一起,低低的相撞的悶響讓景橫波有些尷尬,心裡也有些恍惚,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當初他到趙士值府中來接她,她鑽入他的暖轎,那寬敞的轎子裡他第一次莫名其妙狂性大發,抱住她一個天旋地轉的翻身……
她忽然抬手,狠狠捏了捏自己的臉——為什麼要想這個!為什麼要想這個!
對面英白喝酒的手頓了頓,卻沒有問她好端端地發什麼神經,只是將腿又讓了讓,酒喝得更快了些。
她被燻得有點發暈,掀開轎簾看外頭景物,四面黑沉沉的,宮室錯落,看起來並不很繁華。
“有人!”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按住了轎簾邊緣,與此同時她看見一條黑影從宮室上方掠過,鷹隼般的目光回頭看了轎子一眼。
她沒想到這半夜三更,深宮之巔還有人以這種方式巡夜,覺得自己有點冒失,忍不住吐吐舌頭,誰知道這時候他正抽回手,她舌尖一卷,舔在了他手背上。
兩人都一愣。
她有點尷尬,覺得不衛生,又覺得這一幕驚人的熟悉,腦子裡電光火石一閃,現出暗室,鏡子,伏在身後的身體,一隻手按住了鏡子邊緣,她惱恨地低頭一舔那手指……
她顫了顫,隨即感覺到身後的軀體,也是一個伸手按住的姿勢,也靠得極近,半個胸膛都貼在她背後,熱力壓迫而來,她感覺到陌生的氣息,微微一讓。
她一讓,他便似驚醒,立即讓開身子,將手抽回。似乎也有點尷尬,無聲又灌了一口酒。
景橫波轉頭當什麼都沒發生。其實這事兒也不算什麼,如果舔在七殺誰的手背上,大家肯定一起嘻嘻哈哈開玩笑,如果舔在天棄手背上,天棄肯定很閨蜜地給她一個大白眼。但此刻,舔在這還很陌生的英白手上,她沒來由的就是覺得不自在,連插科打諢化解尷尬的心都沒有。
或許轎子這種東西太狹窄太靠近,增加了曖昧的氣氛,讓人無法自如行事吧。
她偏轉頭,靠住轎子一邊,他側遠遠側身,靠住轎子另一邊,看上去,是一對還很陌生的,儘量楚河不犯漢界的男女。
星光月色從簾子縫隙溜進,照亮她托腮的側面,睫毛卷翹,眼波寧靜從容。而唇色飽滿,如一朵新綻的石榴花兒。
他目光從她唇上溜開,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那點痕跡自然已經沒了,但不知怎的,看上去那片肌膚就好像特別光亮些。
黑暗中彌散細細的呼吸,交錯,遊弋,避讓,糾纏。
轎子忽然一震,落地了,景橫波差點舒出一口長氣。
一抬眼,看見面前是一個簡陋的院子,灰瓦白牆,一圈矮矮的牆,這樣的院子出現在宮裡讓人很詫異,她一怔,隨即想起轎子裡的英白怎麼辦?再一回頭,英白竟然從轎子裡出來了,姿態從容。
那兩個抬轎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怎麼也沒想到怎麼忽然多出來一個人。
英白原本目不斜視,根本沒將那兩人放在眼裡,似忽然想起什麼,還轉頭對那兩人笑笑,道:“勞煩兩位抬了一路,辛苦了。”
景橫波只覺得他出轎時姿態驕傲尊貴,此刻卻又恢復了瀟灑倜儻氣質。
那兩人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正要出手,忽然有人冷冷道:“兩隻傻巴狗兒,憑你們,也敢對他出手?打爛了一地還妨礙爺走路,滾開!”
景橫波眉毛一揚——這狂傲語氣,不用說,裴樞到了。
門開了,果然是裴樞走了出來,誰也沒看,第一眼就盯住了英白。
他身邊一個白衣女子,對那兩個手下揮了揮手,那兩人一臉怨毒,卻不敢發作,垂頭退了下去。
景橫波一眼看過去,不禁一愣。
果然美人。
傳說中斬羽部族長戰辛的後孃,卻年輕得超乎想象,看來不過二十許人。肌膚白到近乎透明,眼眸顏色微淺,月光下如琉璃,滿頭長及腳背的烏髮不挽髻,直直披在身後,似落了黑色的銀河,從髮梢到髮根,都一般的烏亮光滑。
她是那種一看就覺得極其乾淨的女子。乾淨到令人覺得空氣太過汙濁怕髒了她。景橫波覺得所謂玉砌雪揉,冰清玉潔,就是這樣了。
這種造型。居然是大王他後媽,真是充滿了違和感。
“他是誰?”裴樞永遠需要第一存在感,也不寒暄,直直指著英白問景橫波。
他目光閃動,充滿遇見對手的狂熱。
“來揍你的人。”
“那就打一場。”裴樞立即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