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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祁微笑著,投石打著水漂兒,想著自己在那一霎沒想完的那句話。
告訴她……
告訴她什麼?
生死一刻的想法最真,然而除過那一刻,他也並不在乎她知不知道。
石片擦著水面打著旋兒飛過去,蕩起一抹圓潤的漣漪,擴散生滅不休。
似那些被攪亂,然後再無法重整的心情。
他忽然聽見詢如在他身側,也悠悠地道:“先前那一刻,我遺憾你不能活下去,我們都死了,誰來告訴他,我想他呢……”
耶律祁手一停,側頭笑了笑。
“姐。”
“你如今自由了。真想那個人,我送你去找他。我不信我詢如家姐,殺得了人,使得了壞,熬得過耶律家的黑心,卻對付不了一個男人。”
“男人……”她呵呵笑一聲,“我第一眼見他,差點以為他是女人。”
他一笑,覺得姐姐眼光有時也挺詭異的。
少年時的詢如,一次離家出走,遇見一個男子,從此情根深種。多少年初心不改。但這麼多年,她閉口不談他是誰。那人一直神秘於雲霧間,只在她茫然的眼眸中存在。
許是生死劫後心緒波動,她忽然有了興致談他。
“不必送我去找他,我和他這一生無緣。”她道,“他是天上人,方外士。永遠走不近你我的滿身塵滿身血。”
他不過微微一笑。
“他若嫌你,我便打他入塵埃,不就一起髒了?”
耶律詢如哈哈大笑。
“不愧是我弟,就該這份霸氣!”她忽然站起,對著北方,狠狠揮了揮拳頭。
“老傢伙,等著我!我終有一日會站在你面前!”
“你敢不要我,我就睡遍你那群寶貝徒弟,天天在你面前恩愛,氣死你!”
耶律祁深以為然點頭,凝視著微微動盪的河水。
河水間,似隱約現出一張豔媚生花的容顏,笑意隱約。
他伸出手指輕輕一攪,河水一漾,那張臉散了又聚,容色不改,似那些盤桓在心間,揮之不去的心情。
景橫波。
我早已站在你面前。
但是,你什麼時候,能看見我呢?
……
耶律祁的身影從河邊消失,他去找戰辛麻煩。以免戰辛有精力找他麻煩。
鮮于慶將耶律詢如安頓好,看看四周無人,獨自一人走到河邊的一個小樹林內。
有人在林子裡等他,著一身連帽斗篷,看不出身形相貌。
鮮于慶站在這人身後,神色複雜。
就是因為眼前這個人,他在一路追尋主子的過程中,失去了主子的蹤跡。直到這人聯絡上他,他才知道,主子一路留下的記號,都被這人一路抹掉了。
不僅如此,連同主子勢力所在地的一些秘密,這人也知道。當這人用淡淡的語氣說出他們堂口所在,人員分佈,切口暗號,分舵勢力時,他如遭雷擊。
主子的勢力,在當地複雜林立的各大勢力中,一直半隱半現。這些年來,主子的勢力以其神秘和穩定發展,令當地大勢力不敢小覷。可以說,神秘是主子勢力的最重要保護色,如今這層神秘如外衣被生生扒下,這等於抽去了整個組織賴以生存的支柱,面臨的就是毀滅之災。
很明顯,對方不懷好意,任何一方掌握了一個組織這樣關鍵秘密,下一步就是血洗或者吞併。
他當時以為死定了,一邊等死一邊想如何將這警訊傳遞給先生。結果對方卻對他提了個讓他萬萬沒想到的要求……
“和耶律祁見過了?”斗篷人問。
“是的。”他苦澀地答。
“他沒有懷疑?”
“應該……沒有吧。”他聲音更苦澀。
那人哈哈一笑,聲音清朗,隱約有不羈放縱之氣。
“你這死樣子,是覺得背叛了他是吧?其實你並沒有背叛他。”那人斗篷震動,似乎抬起手喝了一口酒,有淡淡的酒氣彌散開來,“你看,你們組織仍在,人仍在,勢力仍在,你們先生也獲救了。我們雖然查到了你們組織的所有資料,卻並沒有加害你們的企圖。我們只需要你在某些時刻,配合我們就行了。”
“只要對先生無害……”他道。
“自然無害。”那人又笑,喝一口酒,很有些樂不可支模樣,“去吧。做好你的秘盟大總管。讓耶律祁一直信任你。記住,不要慌張,不要心虛,堅持你自己不是背叛,這樣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