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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對除景橫波以外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此刻這一笑,倒把蘇女官搞得受寵若驚,她定定心神,用手勢問他,剛才為什麼不乾脆帶她離開?
裴樞示意她走到門邊,仔細看看那護衛情況。
紫蕊看了一會,實在沒看出什麼究竟,困惑地搖搖頭,裴樞又指那護衛坐的條凳,紫蕊仔細看了看,忽然覺得那條凳四周的地面似乎有點不一樣。看上去好像更白亮一些,隱約似乎還有點毛糙。
她還是沒明白這代表什麼,卻忽然想起裴樞剛才拿鑰匙開鎖和進門,都沒經過這條凳子,是從屋簷下翻進來的。
“條凳有機關。”裴樞悄聲道,“條凳底下連著和地面同色的刺氈,一旦踏上去,就走不脫了。”
紫蕊這才恍然大悟。這門是向內開的,那條凳位置放得極其刁鑽,正正緊堵住門口,高度正好到膝蓋,一旦想從門中出來,是無法繞開條凳的,肯定要高抬腿先邁過條凳,才能縱躍而起,但只要腳一落地,就中招。
當然,踢倒條凳,踩著條凳縱起也是有可能的,但逃跑的人,生怕弄出動靜,怎麼會踢條凳?
這機關設定得大巧若拙,完全從人想不到的角度入手,妙得讓人心中發寒。
紫蕊打著手勢,問裴樞怎麼辦?是不是從屋頂走?
裴樞咧嘴一笑,拽著她上了屋頂橫樑,卻沒有立即開啟屋頂,而是先輕輕掀開一片屋瓦。
皎潔的月光漏下來,似乎沒什麼異常。
裴樞讓紫蕊對上頭看。
紫蕊透過那片瓦片,看見屋頂上似乎有棵樹。
他們要想從屋頂出去,自然不會選擇面對院子的那面屋頂,肯定是選院子背面的屋頂,這片屋頂,被一棵樹的樹蔭覆蓋。
裴樞將瓦蓋上,道:“你這裡看不見,但剛才我發現,那棵樹上吊著一紙袋子瓜子,一根線拉著吊瓜子的那根枝條,壓在這邊瓦下,當我們從屋頂衝出,那線會斷,枝條彈起,瓜子袋會破裂,瓜子會飛出。”
紫蕊想屋頂那麼大,瓜子小小一袋,就算有毒,也不能把人怎麼樣吧?
“不要小瞧此人。”裴樞道,“此人算準我們要麼從門走,要麼從屋頂走,在兩邊都設計了陷阱。倉促之間,能將人心拿捏得這麼精準,機關設計得這麼出奇的人,全天下也沒幾個。”
紫蕊深以為然,心中卻更多對裴樞的佩服,這位少帥看似兇暴狂肆,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心細如髮,謹慎細緻,難怪當初戰無不勝,名動天下。
她打手勢問那到底從哪走,這屋子沒窗戶。
裴樞一笑,拉她下樑,走到門邊。
還是從門走。
在紫蕊困惑的眼光中,他拔出匕首,穿過門縫,對準背對屋子打盹的護衛,“哧”,一刀入背。
快,且狠。
護衛一聲不吭翻倒在地,正趴伏在刺氈上,大氅裹成一團,如一隻盤踞的大刺蝟。
裴樞低低一笑,開門。做了個踩背飛起的手勢。
紫蕊震驚又好笑,隨即覺得,這才是這魔王的行事風格——最霸氣,最乾脆,最殺氣凜然。處處有阻礙,那就殺人。
階下月光如水,四面靜謐,裴樞憑他多年征戰經驗,完全可以確定,四面真真沒有人埋伏。
那誰,太託大了吧,以為兩個精妙機關,就一定能留住他嗎?
裴樞無聲哈哈大笑,拉著紫蕊的袖子,腳尖一點,踩上那護衛的背。下一個動作就是騰身而起。
然而正在這時,他覺得腳底一痛。
如閃電掠過,他心知不好,不顧腳底疼痛,一反手將紫蕊扔出,大聲道:“走!前殿找景橫波!”
紫蕊飛出臺階,跌在地下,臉色因意外而慘白。
裴樞扔出她後,伸手去抓身後的凳子,想要翻回去,他腳底不能用力,因為那“護衛”身上的大氅,也是有毒的刺氈!
但已經來不及了。
一雙手從大氅下伸出來,閃電般抓住他腳踝,把他掄過頭頂,重重往臺階下一砸!
臺階漢白玉,冰冷梆硬三層,這要砸實了,裴樞腰骨非得斷了不可。
裴樞反應奇快,將落地前猛地伸手一撐,啪一聲隱約骨裂之聲後,他身子懸空橫停在臺階上方,一臂撐地,一臂護心,怒視那“護衛”。
大氅一翻,那護衛慢步而出,一身錦衣,剛才還有些猥瑣的身形,慢慢舒展,高頎如玉樹。
夜色深濃,黑夜之子從淡淡霧氣中走來。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