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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你——我最討厭不尊重我本人意志,一意孤行代我做人生決定,以為我好的理由,對我肆意傷害的人!”
他卻扯著她衣袖,問她:“你是什麼時候將我扮過的那許多角色,都理清楚的?”
“早就開始懷疑,但在你演穆先生的時候,因為出現了兩個穆先生,我一時混亂,又曾推翻了懷疑。”她哼一聲,“當然,看見大殿裡那些衣物面具,再不全部理出來,我的智商也就和豬一樣了。”
“大殿裡的東西?”他聲音卻有疑問。
她頓時停住,心中想到這才是關鍵,也暫時忘記生氣,急忙道:“就這殿裡,放著你用過的很多改裝衣物。我先是看見一條像你的人影進大殿,就追了進去,然後看見這些東西,頓時將那些事都串了起來。也正因為這些東西,我才下定決心,一定要在沉鐵王宮等到你,問個明白。”
宮胤的眼色慢慢冰冷,半晌慢慢道:“我用過的所有改裝物品,事後都已經毀去。”
景橫波頓住,扭頭看他,兩人目光都似在瞬間凍結。
細思極恐。
如果這一路,都在他人目光之下……
“不可能!”宮胤猜到她的想法,斷然道,“沒人有這能力。”
“那就是事後拼湊猜測。”她想了想,“或者你身邊有內奸,或者我身邊有人有問題,或者我們兩邊都有人有問題。將各種線索綜合,得出了這一路的脈絡。”
宮胤默然,眼神閃動,似乎在想著什麼。
景橫波看他神情並不是很緊張,心中沒來由也稍稍一安,忽然想到一事,唏噓道:“我一直覺得,有個人在和我作對。從我進帝歌就開始了,趙士值府裡,和最後那件官員遇害事件,明顯都是有人背後作祟……”
她又想起當初帝歌逼宮事件中,出宮時,遇見一人埋伏在暗中箭射她,又有人出矛擋箭的事,和宮胤說了。
“出箭者,自然是背後暗害者。”宮胤淡淡道,“至於出矛救你的,你該猜得到是誰派來的。”
景橫波頓時明白,果然是耶律祁。
她頓時心生惱意——這些男人個個都是蛇精病!一邊害著你一邊護著你,口口聲聲說愛著你還不妨礙他們快準狠地虐你,姐是正常人,玩不來這個調調!
“都是一群蛇精病!”她一眼看見旁邊扔著宮胤的衣裳,仔細看果然是耶律祁的,更加生氣,“衣服換來換去的幹什麼?差點害死我!”
宮胤的注意力再次出現偏差,“你怎麼對耶律祁的衣裳這麼熟悉?”
“要你管?”景橫波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時候他在吃醋?這個時候他還有臉吃醋?
她此時才發現兩人居然還是相擁造型,居然這造型摟著說了這許多話,還煞有介事地討論陰謀陽謀,自己是不是也有病?習慣了他的身體和氣息,下意識貪戀?
越想越生氣,伸手抓過那衣裳,團成一團,往他臉上一扔,“滾開。”
他偏頭讓過,神情嫌棄,景橫波才注意到那衣裳滿是灰塵,還隱有血跡。這麼久她就沒見宮胤把衣裳穿這麼髒過,心中又是一嘆,正想問他怎麼會穿耶律祁衣裳,忽聽他喃喃道:“這是她自己脫下來的,不是我脫的,應該不會應誓吧……”
景橫波一聽那個“她自己脫”,怎麼聽怎麼刺耳,一翻身將他壓過,怒道:“少給我自戀,我說過我對你已經沒有……”
“我對你有……”他就好像沒聽見她的話,躺在地上伸臂將她摟住,“橫波……要氣我,恨我,都隨你,先給我抱抱……”
她想罵,想掙扎,想立即爬起走開順便給他一個大腳印子,然而聽見那句“抱抱”,她忽然就溼了眼眶。
手臂忽然也軟了,軟成兩根綢,也不知是要纏住他,還是被他纏繞。
黑暗的地下有低低的喘息,她與他滿身汗水的擁抱,或者這擁抱近於糾纏,彼此肌膚都泛著瑩瑩的光。
心中猶有疑惑未解,猶有怨恨未平,然而思念和愛那麼洶湧那麼深濃,是決堤的河水,將冷硬的心防衝了個七零八落,一時間那些煩擾怨恨順水去,不想追及不想理會,只想著這一刻似乎等了太久,他的真實氣息離別太久,他清冷呼吸拂動耳邊鬢髮的感覺陌生太久,他分外契合自己的胸膛,空曠了太久……
她不得不承認,她就是貪戀,她就是留連,她就是走過萬千風景,一回頭也總只看見那一株雪中高嶺之花。哪怕跋涉過天涯,天涯的每個腳印,都寫著他。
也罷,就將舊事先擱一邊,讓這刻黑暗,遮掩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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