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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筷,夾走了香糕,糯米球滴溜溜滾進她嘴裡。
“玳瑁族長並非庸才,只是限於局勢,不得不龜縮王城之內,以重兵作甲,和眾多豺狼長期對抗。”他道,“困久了,外頭的籬笆結了一層又一層,越來越衝不出去。想要自由,非得有人從外面,大力破局。”
她鼓著兩腮,一邊艱難吞嚥一邊拼命點頭,臉色漸漸漲紅——糯米球太粘,塞住了。
他探身過來,伸手一拍,她咽喉“咯”地一聲,噎住的東西嚥了下去,頓覺渾身舒暢——如果被一顆糯米球噎死,她會不會成為大荒史上最杯具的女王?
正要道謝,忽然發現他的手還停留在自己胸口——剛才他拍撫她胸口順氣來著。
“嗯?”她用眼光盯住了他的鹹豬手,提醒他做人要自覺。
“哦。”他不急不忙,拉了拉她衣領,將上頭一個先前不小心鬆開的扣子扣好,才從容將手收了回去,道,“夜間冷,領口敞開小心著涼。”
景橫波覺得他真心想說的話也許不是這句。
穆先生已經轉了話題,比先前更從容地道:“玳瑁族長也是個糯米球,小心沾上,咽不下甩不脫。”
一談正事,景橫波就忘記腹誹,想了想,問:“你的意思,我要做這破局之人,但也要防止自己和玳瑁族長打交道過程中,被他利用,腹背受敵。”
他微笑對她舉杯,眼神讚賞。有種女子終長成的欣慰。
她咕咚嚥下一杯,酒壺不知何時到了她這邊。
桌上的菜一片狼藉,茴香豆滿桌亂滾,牛肉東一片西一片,糕點碎成了屑屑,酒不知不覺見了底,不過他從頭到尾只喝了自己斟的第一杯。
“想用什麼樣的方式,在玳瑁出場?”他將剩餘的菜歸整到一個盤子裡,舉杯笑問她。
對面的女子,不知何時已微醉,星眸朦朧,鬢橫釵亂,雙頰泛一抹淡淡桃花色。
車身搖動,又一個人撞過來,一張臉滿面猙獰之色,探進了車窗。
她一把端過碟子,啪地一聲蓋在那人的臉上,手一揮,那人滿臉鮮血,倒飛出一條凌厲的弧線,撞在三丈外一棵樹上,滿臉菜餚四濺。
慘叫聲裡,她氣吞山河,大聲一笑。
“我要最霸氣的出場,告訴他們,誰才是女王!”
女帝本色 第五十四章 又一場醉
景橫波發酒瘋那一刻,整個玳瑁,乃至更遙遠的地方,一樣不平靜。
世外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
山頂終年覆蓋著皚皚積雪,遠遠望去一片潔白連線著湛藍的天,那些雪光在霞光下光芒閃爍,乾淨而神聖。
雪山周圍十里無人煙,十里之外有村落,那些村落的人,在天氣晴好的時候,登高遠望,能夠看見雪山之上,時不時飄出的白色的煙氣和人影。
他們認為那是神仙。吸雲霞,吐霓虹,操縱天地之氣的神仙。凡人不可衝撞,否則必遭橫禍。
這樣說是有來由的,十年之前,曾有人貪圖山中獵物,入山打獵,有去無回。也有一些遠道而來的遊俠兒,聽聞山中有仙,或不信,或嚮往,不顧阻攔入山一探究竟,同樣一去不歸。
時日久了,傳說就成了事實,成了無言的禁忌。村人們認為,那不是仙,什麼是仙?他們不涉紅塵,這麼多年就沒人見過山中仙人;他們高來高去,有時候能看見人影如煙氣一閃,倏忽不見,除了仙人,平常人哪能這樣呢。
村人們時常仰望仙山,想著那最高階、最法力通神的仙人,一定住在山的最高處,每日只食雲霞,沐浴天光。
山的最高處。
終年不化的積雪,沒過人膝,確實有無數人影在雪地上游動,那些人都穿著厚厚的白錦,手執帶著倒刺的長鞭,在空無一人的積雪之上游走,看上去是在巡視什麼,但雪地上看不到人。
一群同樣裝扮的人從山路的一側上來,每個人手裡都拎著一個筐子,山上巡視的人迎上去,數了數數目,不滿地道:“怎麼人越來越少?”
“不容易搞啊。”山下上來的人道,“棄嬰、殘缺兒、被拐帶的孩子、以及大戶人家被主母棄了的妾生子,能蒐羅來的都蒐羅來了。一些貧戶養不了的孩子,也花點錢弄回來了。大荒條件惡劣,生育不繁,哪裡經得起咱們這樣一批批地蒐羅呢。”
“不行就去周邊各小國試試。”山上巡視的人,取過一個筐子,筐子裡一個嬰兒,不過半周模樣,小臉凍得通紅,不知怎的卻不哭,烏亮的眼睛盯著陌生的臉孔,看上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