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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餵我……”他忍住噁心,忽然想到了一個脫困的辦法。
“好呀。”景橫波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依舊笑吟吟開啟飯籃,端起碗,一邊端碗一邊搔臉,臉上藥物導致的皮屑,紛紛落在碗裡。
她側身背對著穆先生,穆先生看不見這個動作,厲含羽卻看得清楚,胃裡頓時一陣翻騰,險些要吐出來。
他卻不敢吐,要吐就會吐在對面穆先生身上,何況他還指望這個噁心的女人,幫忙脫困呢。
“來,張嘴。”景橫波聲音親暱甜膩,柔得似乎要滴下水,舉起一勺飯,遞向厲含羽嘴邊。
兩個男人她都看不順眼,能一起整了,多好。
厲含羽表情像是想死,但不知為何,竟然真的苦著臉,把飯給吞了下去,一邊吞一邊給她打眼色,狀如抽筋。
穆先生不說話,也不看書了,只靜靜看著她。
景橫波忍住背後目光的刺痛感,同時也奇怪,厲含羽為什麼也在忍?他不是應該立即大罵她,推開她嗎?
他的眼色怎麼總向下?
這車內,一定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了。
她目光一垂,看見厲含羽腿上的毯子。
這天氣還沒冷到需要蓋毯子的地步,問題,就出在這裡吧?
她抬起眼,就看見厲含羽祈求的目光。
她依舊笑著,似乎沒懂厲含羽目光的含義,手忽然一顫,夾著的一隻鴨腿滑落地上,她急忙去撿,連聲可惜,“哎呀這鴨腿好香呢,可不要把地面沾了油……哎呀怎麼覺得有點冷……厲公子你毯子要掉了……”
她伸手要去掀那毯子,厲含羽眼神驚喜。
對面穆先生,手指一抬。
景橫波在一霎間聽見了一點細碎的聲音,身周隱約有點熱,她猛地掀開毯子。
毯子下,是厲含羽著長袍的腿。
雖然馬車內光線有點暗,但可以確定,沒什麼明顯異常。
景橫波有點發呆。
厲含羽臉上的肌肉,卻在這一刻,緊緊湊在一起,似乎正在遭受巨大痛苦,卻不能說不敢說。
景橫波正盯著他的腿出神,也沒注意看他的臉。
對面,穆先生微微一笑道:“兩位,飯喂完了?能否讓開些,我看不見書了。”
語氣溫和平靜,景橫波霍然轉頭,盯著他。
穆先生銀面具下唇角,一抹優美弧度,恰到好處。
她的莫名煩躁又來了。
看見他這樣笑,她就煩躁。
她一把拎起飯籃,轉身下車,經過穆先生身邊時,塞給他一個酒壺,假笑。
“你最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喝哦。”
他接了,接的時候手指相觸,兩人都一讓。
景橫波嘩啦一聲掀開車簾,下車去了,車內兩個男人,再次面面相對。
厲含羽臉上的抽搐,更厲害了,他猛地掀開了自己的袍子。
袍子下的冰雪,已經沒有了,但只有他知道,還有一線冰雪仍在,在……褲襠中間。
就在剛才,景橫波掀開毯子一瞬間,厲含羽正在歡喜,忽然只覺腿上一鬆,冰雪消失,下一瞬間,一股極致的冰涼,自下而上攢射,直射向……最重要的部位,緊緊凍住。
那一霎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現在,他驚恐地盯著對面的穆先生。
穆先生已經擰開了酒壺壺蓋,一股酸酸的氣味衝出,是醋。
穆先生好像沒發現一樣,當真喝了一口。
喝一口,看一眼厲含羽褲子,一笑。
唇角弧度平靜,厲含羽卻覺得連骨頭都被笑寒了。
馬車靜靜,光線幽幽,酸氣刺鼻,兩人對坐。
一人僵坐如偶。
另一人斜斜倚壁,舉著醋壺,喝一口,看一眼對面,一笑。
喝一口,看一眼,一笑。
……
從關家川到丹稜山,大概有一百多里,平常快馬,一日夜便到,但因為用了馬車,又走了比較隱蔽的道,路上大抵要三四日。
因為要隱藏行跡,所以王進決定不在鎮村投宿,這日天黑後,就在一座矮山旁的背風處,停車休息。
厲含羽得了穆先生批准,可以下車來放水——穆先生當然不會允許他弄髒了馬車。
厲含羽避到一處山坡後,好半天才解決了問題——快凍壞了。
他抖抖索索地繫上褲子,環顧曠野,盤算著現在逃走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