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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也撞得向後一仰,劍光“嚓”一下自桌面上方掠過,帶起一桌湯水豎起如晶瑩扇面。
片刻後風聲止歇,嘩啦啦桌上被劍氣凌空的菜全部落回碗內,同時落下的還有一些黑濛濛的東西,眾人覺得臉上發涼,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些黑濛濛的東西竟然是毛髮——頭髮、鬍鬚、眉毛。裴樞的劍氣太凌厲,瞬間將眾人臉上的毛髮都剃去了一些。
而宮胤,已經在桌面半丈之外,穩穩地坐在那裡,景橫波斜斜地撞在身後樹上,也坐著,因為及時被踹離了席面,她臉上毫毛無損,避免成為“景無眉”的杯具。
眾人驚魂未定,裴樞猛然冷哼一聲,長腿一跨,飛身而起,一腳踩在桌面上,踩得碗翻盆碎,大肉橫飛,一劍居高臨下,追風馭電,再次向宮胤當頭劈下。
“夠了!”人影一閃,景橫波正攔在裴樞劍前。
“讓開!”裴樞怒喝。
“我說夠了!”景橫波一腳踢向他的長劍。
“景橫波!”白光猛收,裴樞生生止住劍勢,手中劍尖離景橫波鞋底只有一寸距離,慢上一步便能廢了她的腿。
裴樞猛力收勢,內力反震,“噗”一聲噴出一口黑血,他身子向前猛傾,額頭險些碰上自己的劍尖,再抬起頭來時,玉白的額頭已經被凌厲的劍氣割了一道血口,一線深紅豎立眉間,而雙眉豎煞,嘴唇血紅,望去竟如嗜血報仇的二郎神。
連景橫波都給這樣的裴樞驚了一驚。
震驚之下也覺得頭痛,裴樞和宮胤有舊仇,她知道。只是之前兩人直接正面接觸的機會很少,時間久了,她也便忘記了這些恩怨。如今舊仇未去,還添情怨,裴樞又是個眼中揉不下沙子的火爆脾氣,不迂迴也不退讓,這以後怎麼處理?
還有宮胤,看似淡然,實則也是佔有慾極強的人,那種高傲冷淡的態度,其實更容易撩撥人的心火,這兩人碰在一起,好比油鍋潑冷水——燒得更旺。
“裴樞,”她只好哄他,軟下聲氣,“別這樣,和一個俘虜計較什麼呢,回頭我給你專門另做……”
“別打馬虎眼。”裴樞雙眉豎起,冷冷打斷他,“大丈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要沒了良心公義,你就儘管攔著我!”
景橫波嘴角抽了抽,很想給這熊男人當頭也抽一記,只得頭也不回喝道:“將那人帶走!”
幾個將領趕緊過去,圍住宮胤,宮胤撥開前來攙扶的人,自己退到一邊。
他還是那副淡漠神色,並不打算和裴樞動手——和裴樞頂真,不過是讓景橫波加倍為難罷了。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會喜歡令自己為難的人。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如是也。
那邊裴樞跨前一步,景橫波滑步一攔,幾次三番,裴樞劍尖微抬,怒道:“你真要攔?景橫波,你講不講道理?”
景橫波眨眨眼,覺得這道理實在很難講,但無論如何也得攔下,只得道:“你答應過我做戲的!”
裴樞氣極反笑,“做戲!你還真以為騙得了他!”
景橫波默默,心想不管騙得了騙不了,讓他有點疑惑,願意探索,也是成功的一步,最起碼他現在就主動出現在她身邊了,不是嗎?
只是這話怎麼能說出來,給裴樞火上澆油?
景橫波此刻萬分後悔,沒將孟破天召到身邊,得趕緊讓她跟來才是。
“讓開!”裴樞撥開她,“他雖行動不便,武功未失。你不想事情鬧大,就讓我與他公平一戰!”
“公平你妹啊公平!”景橫波也將他一搡,一直搡到樹後,壓低嗓子,“你們這種級別的決鬥,非死即傷,你倆無論傷損了誰,我都承擔不起,你考慮過我的心情?”
“那你考慮過我的心情?”裴樞低吼,眼底火焰熊熊,“宮胤當初怎麼對我的,你不知道?一出反間計,傷我身還奪我名,將我打下塵埃,如果不是我在天灰谷拼死支撐,現在我和我的屬下們,早已是谷中白骨一堆!這樣的血海深仇,你要我不報?你有什麼道理要我不報?”
“你們當初的事情,都是金召龍的說法……”景橫波弱弱地道,“或許還有誤會……”
“他還要欺侮我到什麼時候?”裴樞眼底的怒火快要濺到景橫波臉上,“當初血海深仇未報,現在還來奪我心愛的女人,我為你忍了,他還敢挑釁我,景橫波,裴樞是血性男兒,你要我這樣忍,你不如叫我死!”他抬手,橫劍猛劈,咔擦一聲,水桶粗的樹身一截兩半,轟然倒落聲裡,他聲音剛厲,“我不如死了,成全你們這一對無情無義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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