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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身後道,“若非姑娘那一句,我與公主,怕是難以下臺。”
景橫波知道他指的是她衝出殿來喊的那一句,正因為她提醒了和婉,和婉才能及時否認對雍希正出手。否則事情赤裸裸掀開,和婉以後如何面對雍希正?光是刺殺大臣的罪責,就難以甩脫。
當然,真相和婉知道,她知道,明眼人都知道,雍希正更知道。
景橫波轉身,看著雍希正溫雅肅穆的眉目,微微替他有些酸楚。
他心裡滋味,也是不好受的吧,但還是感激她的出手,沒有捅破那層面紗,使他還有機會,與和婉繼續下去。
所以他只為這一句,專程來謝她。
景橫波又有點替和婉高興——無論雍希正這人如何,對她的心,是真摯的。
這就夠了。
她心裡脹滿了奇異的情緒,有點酸楚有點高興有點觸景生情,越發不願意多說話,哈哈一笑揮揮手,又待要走,雍希正道:“禮物裡的路引及面具,是我的小小心意,希望姑娘用得著。”
“原來是你的手筆。”景橫波有點詫異。
“我不知道姑娘是何身份,因何路經此地,又因何出手幫助和婉。”雍希正慢慢地道,“但我知,世上相逢皆緣分,今日之因,來日之果。今日和婉欠了姑娘情分,來日想必要還。我想先幫她儘量還上些。”
“你這話說得奇怪,”景橫波失笑,“我幫她是因為我想幫她,誰要她還了?”
“將來的事誰說得清,和婉是重情義的人。也許你今日相助無心,但來日自有相逢處。”雍希正抬頭看了看她眉目,“姑娘非常人,將來自有風雲際遇。今日我這一番相送,算是想和姑娘結個善緣。也希望將來,姑娘能念著今日這一番情分,不要太為難和婉便好。”
“越說越離譜。”景橫波揮揮手,“安啦安啦,我都收了你的禮了,還好意思再要你們出血麼?放心放心,我這就走了,山高水長,後會無期。”
“姑娘別走太快。”雍希正遠遠道,“昨晚國師連夜出城,九城戒嚴,目前城內守軍正在後撤,人流雜亂,小心遇上刁難……”
後面的話景橫波沒注意,因為她思緒微微一亂。
宮胤昨晚就走了?
這個訊息在情理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心裡有些推測被推翻,卻又覺得推翻得完全應該——整天胡思亂想什麼?
她抬頭看天,陰沉沉似又要下雪,恍惚想起,似乎已近年關。
一年了。
一年風霜過,一年星華亂,一年裡她歷經起伏,一年便似過盡一生。
這一年年關,風雪猶在,無人同歸。
……
這一年年關,風雪猶在,馬車轆轆碾過黃土地面,留兩道深深印痕。
馬車內宮胤膝上攤開書卷,卻沒有在看,微微出神。
風中好像有了碎冰雹,擊打在車頂上,聲音清脆,他忽然想起當初也有人這麼清脆地,用那種古怪的鞋子敲打他的車頂,中氣十足地大喊:“停車!停車!”
恍惚裡好像真聽見那聲音,他下意識抬手一拍車板。
馬車停下。蒙虎的身影快速走到車門邊,躬身等待吩咐。
他微微發怔,沒想到車真停了,更沒想到自己竟然真這麼恍惚地下令車停了。
氣氛有些尷尬,他不願讓屬下不安,隨口道:“明城最近怎樣了。”
蒙虎非常詫異——好端端半路喊停車卻問起明城?主上這是怎麼了?
但他仍舊十分恭謹地回答:“回主上。女王陛下在宮中安好,一步不出宮門,我們將她保護得很好。”
所謂保護就是監視,女王寢宮現在擁有比以往更多三倍的護衛,鐵桶一般。
“有無可疑人出入。”
“無。”
“有無可疑聯絡?”
“無。”
他靜了靜,忽然道:“她還是不肯在旨意上落璽?”
“您知道的。”蒙虎道,“女王陛下說玉璽當初就已經遺失,她現在將事務全權交予您,最多隻肯在旨意上鈐私印。”
宮胤唇角神情薄薄冷冷。
是丟失,還是不肯拿出?
女王玉璽雖然是沒什麼大用處,很多旨意釋出可有可無,只需玉照宮主人印便可。但有些關鍵事情上,卻非女王玉璽不可。
“寢宮內外,都找過沒?”
“找過,沒有。”
“她可有出入其他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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