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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這東西是連線她和另一個天地的橋樑,總有一天她拋下他,渡橋而去。
她走了,沒能帶走這箱子,他也沒打算送回給她。
百寶箱玩轉不了大荒,任何外物都玩轉不了大荒,與其依賴那些虛浮的神鬼之術,不如更多地靠自己。
抽掉她的依賴,讓她用雙腳,丈量自己的土地。
他蹲下身,抬起箱子,箱子蓋子微開,最上頭一件衣服露出一角,鮮豔的,花色的,輕薄的。捻在手中似一團夢。
他認得那件衣服。
是一件飄逸如仙的花色長裙,她穿起,配紮了緞帶的帽子和微卷的長髮,唇上星光點點,那一刻豔如山野海浪中走來的精靈。
他永記那一剎的驚豔,哪怕他當時正因為紫蕊的冒充,憤怒冰冷。
手指在衣衫上輕輕撫過,似乎還留存她的香氣,在靜夜宮殿中氤氳。
咔噠一聲,箱子鎖上。
他將箱子放回,手指一抹,鎖頭鎖死。
她的東西,只能她碰。永生。
他正要起身離開,忽然腳步一頓,隨即手一揮,側面的窗戶被開啟。
窗臺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小的冰球。冰球中隱約有東西,暗光閃爍。
他眼底現出憎惡神情,似乎很不願意看見這東西,然而最終他手一抬,冰球緩緩飛起,落入他掌心,隨即碎裂。
碎裂的冰屑間,是一截骨頭,骨頭看起來是指骨,不像新鮮的,透著些暗沉的黑色,似血色又似沉積的毒,他將指骨不斷翻轉,終於看見斑駁的指骨上,有一小處現出骨頭原本的白色。
他微微一震。
骨頭裡忽然鑽出一隻小蟲,蟲有點像瓢蟲,發出微微的藍光,背上有斑點。他數了數斑點,七個。
他神情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慶幸。
他又翻過瓢蟲的肚腹,瓢蟲肚子上有三道印痕。
“三個月……”他喃喃道。
隨即他立即將瓢蟲和骨頭丟擲,那蟲子在半空中閃過一道藍色火光,火光雖小卻極兇猛,眨眼將那截骨頭和自己都燒盡,卻沒有留下一分痕跡,也沒將四周任何東西點燃。
火光燒盡瓢蟲和骨頭,猶自未滅,穿窗而出,若有目標一般,一閃往黑暗中去了。
他沒有動。
不必追出去找那個放冰球的人了,這種地獄業火,會將所有要摧毀的目標,在一霎那立即燃盡。
以往他追過,用盡辦法試圖留下傳信的人,然而每次趕到,都只能看見一抹灰燼。
那些人,總有辦法讓他無法找到任何線索,無法找到想要找到的人。
這樣的傳信,這些年總共四次,今年就發生了兩次。
越來越急迫了嗎?
這些年用盡心力,登上高位,就為了能擁有足夠的力量,翻轉這山川河流,以強悍的手掌,覆蓋住自己想要的目標。然而,大荒太大,太神秘了。
他們耐不住了,而他,也沒有耐心和時間,再等待了。
有些很厭惡的事,終究要做。
他吸一口氣,慢慢起身。
出側間,側方走開五步,是梳妝檯。
黃銅鏡暗光明滅,倒映影影綽綽身影,他雙手撐著妝臺,恍惚裡看見自己,站在妝臺後,手放在一個女子肩上。
那一日,他誤以為別人是她,傾吐衷言,然而命運如此詭譎,不想給你的就永遠吝嗇,鼓足勇氣吐出的心事,誤投。
那是他和她第一次針鋒相對爭吵,痛徹心扉,原以為那一刻便是最冰冷的決絕,後來才知世間苦永無止境,直抵地獄最深層。
到如今,也似麻木了。
他身子忽然向下一傾。
一抹血流毫無預兆自唇角流下,順下頜,淅淅瀝瀝滴落在光滑的桌面上。
血點濺開如亂梅。
似乎再也站不住,他扶桌緩緩坐下,用雪白的袖子,慢慢擦那濺上血點的鏡子。
手忽然一頓。
黃銅鏡中,忽然又出現了一個倒影。
他渾身一冷,不是驚嚇,而是驚異,驚異自己的退步,居然讓人靠近了三丈之地而沒有察覺。
隨即他眼眸一冷,認出了那個人影是誰。
女帝本色 第十八章 引誘與殺機
明城有點茫然地站在門檻上。
她一路跌跌撞撞過來,迷糊中不辨方向,此刻站在殿口,被溫暖的地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