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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春院的姑娘。
“是,是一位叫蘇紅袖的姑娘,”黃衫學生紅著臉道。
“好,多謝了,”薛佑齡頷首。
“那,那學生們告退了,”黃衫學生拱著手道。
“好。”
幾個學生落荒而逃。
——
是夜,繁星點點,萬籟俱寂。
整個京城的大部分地方都沒了白日的喧囂,各處街坊也像進入安眠,只偶爾響起幾聲狗吠。
然而,京城東面的清河街卻比白日更加熱鬧,這裡就全京城頂級青樓雲集之地。
清河街街頭是一幢五層樓的高樓,大門門口彩燈高懸。門楣處,高掛的匾額上寫著“怡春院”三個大字。
這裡便是京城最大的青樓了。
薛佑齡站在怡春院的大門前。
他可以看到裡面燈火通明,可以聽到裡面絲竹聲聲。
這是他第一次踏足煙花之地,他一直以為青樓楚館是汙濁之地,是糜爛之地,他不屑來這種地方。今天若不是為了那兩句詩詞,他也是斷斷不會來的。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注)”
如此佳句,難道真的出自青樓女子的手筆?青樓女子多是不知羞恥,不守婦道的,對於不知羞恥的荒□□子,他一向極為厭惡,就像他之前的妻室。
算了,休也休了,不提也罷。
至於這詩句,若真的出自青樓女子之手,那一定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如果不是,那他也要從這個青樓女子口中打探出這詩詞的來源。若是能知道這詩詞的來源,那他這一趟也不白來。
薛佑齡不再猶豫,提起下襬,跨過怡春院的門檻。
一進怡春院,薛佑齡便覺得一股暖意襲來。
這怡春院上上下下燃了不少銀絲炭,裡面的姑娘穿得也十分清涼,齊胸短襦,輕羅長裙,輕紗外衫,衣裙的顏色也鮮豔,桃紅的,柳綠的。在這深秋的時節裡,生生的把怡春院劈成了一塊暖春之地。
靡靡絲竹聲,醇醇美酒香,衣衫輕薄的年輕女子,端的是個銷金窩。
薛佑齡朗月清風,站在怡春樓的正堂,和這一派紙醉金迷的景象,格格不入。
正堂中,戚媽媽正招呼著客人,然而,她一雙市儈的小眼卻留心著正堂的每個角落。
薛佑齡一走進來,戚媽媽就注意到他了。她遠遠的打量了一下薛佑齡,見他身上華貴的衣料,再見他氣質風度,她便知此人非富即貴,甚至又富又貴。
她跟旁邊的幾個客人打好招呼,便徑直走到薛佑齡面前。
“這為小爺,裡面請,您是……”戚媽媽話沒說完,就聽到旁邊插進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
“喲,這不是南陽侯府的薛三爺嗎?”男子打了個醉嗝,“薛三爺你今兒不做學問了?也跑到怡春院來了?是啊這怡春院的姑娘們,比那些書啊紙啊的,好看多了,薛三爺要不要去我那兒坐會兒,和我喝杯酒啊?”
薛佑齡見來者放浪形骸的模樣,蹙了眉:“不必了,我來此地找人的。”
“知道咧,來這裡的男人都是來找人的,沒想到啊,如玉公子薛三爺在這怡春院裡也有相好的啊,薛三爺,那您忙,我啊就不打擾了,哈哈哈。”此人說完,擺著手,打著酒嗝,揚長而去。
戚媽媽聽到這人說到南陽侯府,眼睛一亮,臉上的笑也越發殷勤:“原來是薛三爺,失敬失敬啊,照顧不周,是媽媽我的不是。”
薛佑齡見眼前戚媽媽勢利的作態,忍住心中嫌惡:“我是來……”
“找人,找人,您是來找人的,”薛佑齡的話被戚媽媽打斷,“您是要找哪位姑娘呀?”
“我找蘇紅袖,”薛佑齡道。
“哦,原來是紅袖啊,”戚媽媽說道,“紅袖好啊,這會兒紅袖姑娘正好得空,薛三爺,您跟我來。”
“好,請,請帶路,”薛佑齡頷首道。
“薛三爺不必客氣,倒底是如玉公子,真是謙謙君子,不是那些莽漢可比的。”
戚媽媽扭著腰走著:“薛三爺,跟我來。”
薛佑齡壓下心中不適,默默跟著戚媽媽走。
走上樓梯,迎面走來兩個女子,一個身著綠色襦裙,一個身著緋色襦裙,兩人的衣裙俱是十分輕薄,紗制的外衫下,白色的臂膀若隱若現。
兩個女子手裡都握著一把團扇,走路時,細腰擺動,團扇輕搖。
她們在跟薛佑齡錯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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