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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杏看了她一眼,沒空回話,我抽空回她:“才吃了二十分鐘,早得很——你不來一串?先說啊,你就算不吃,結賬也是要平攤的。”
我隨手點了點一串烤肉串,王黎沒說什麼,身體後傾著表示抗拒,眼珠子卻悄不溜兒地跟著我的指尖,慢吞吞轉到了那一串烤肉串上,然後就死死被油水給黏住了,眼神在油乎乎的被烤成近乎蜜色的誘。人肉塊兒上挪來挪去。
她悄悄往前探了一點身,舌頭往外頂了一點點,然後又驚醒了一般往後坐了一下,狼狽地拒絕:“不了,平攤就平攤,我要減肥,長胖了不上鏡。”
王黎的臉上展現出由衷的垂涎和十足的忍耐。
我一時間聯想到從前節食的自己,不由地產生了同情,好心告訴她:“趁現在你還忍得住,多聞聞味兒吧。等以後你忍不住了,連味兒都不敢聞。”
王黎露出快要昏過去的表情,水杏聽了這話,一不留神咬斷了鐵籤子。她也不在乎,隨口就嚼一嚼嚥了,非常憐憫地看著王黎說:“你真的不來一串兒?”
“……不,謝謝。”王黎堅強地拒絕,“我回去了,你們吃吧。”
她低著頭,一路小跑離開了現場。水杏手裡還拎著被她咬斷一截的鐵籤子,上面剩著一塊肉,她盯了這塊肉一會兒,忽然有感而發:“英英。”
“嗯?”
“你說我吃起來是個什麼味兒啊?”
我回答她:“女人,你在玩兒火。”
“我說正經的。”水杏也不繼續吃了,扭頭擺出要和我促膝長談的架勢,“天天都聽人說訛好吃,在居委會走走吧老有人盯著流口水,關鍵是訛早八百年就只剩我一個了,那些盯著我流口水的以前也沒吃過,你說,難不成他們是幾輩子之前吃過一遍然後念念不忘到今天?”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片段性瞬時性的記憶遺留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水杏驚了:“臥槽你說真的!”
“不是你自己說你正經的嗎。正經的,還真有可能。”
水杏不說話了,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的手:“英英,我自愈能力很強……”
我立馬不吃了:“你終於打算捨身飼我了!來吧!我主刀,保證無痛!”
“滾!我是說我自愈能力很強居然沒人打昏我切幾塊兒肉走,他們真是太讓我我感動了。”
“你重要咯。”我說,“大家都喜歡你,尊敬你,和你鬧著玩罷了。”
水杏沉默了一下,忽然問我:“你也是和我鬧著玩嗎?”
沒有啊我都是說真的,我還挺想吃掉你的,你還自己說了自愈能力很強我就更想打暈你切肉走了,我刀工超讚的保證無痛。
真要能說出來我們就玩兒完了。
其實吧妖怪的三觀和正常人是很不一樣的,小說裡總是說什麼妖怪的親人被抽筋扒皮製衣、屍體煮了吃肉之後,這個妖怪會對兇手恨之入骨,想方設法地報仇,但我得說除非被殺的是幼崽或者是正在哺育幼崽的母親,否則妖怪都非常淡定,淡定到無情的地步。
它們和人的最大區別就在於並不以自己為中心,在他們眼裡,既然我可以吃你,那麼你當然也可以吃我——這麼概括是太簡單了一些,但不算上修行中他們逐漸學會的感情,在相互陌生的情況下,沒有“記仇”這個說法。
本質上說,它們還是獸類。
只有極少數的、親緣關係極強的種族,才會發自天性地產生對兇手的敵視,但也遠遠不到豁出一切報仇的強度。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可以有很多種解釋的方式。
我能理解在末法時代,所有異類都抱團謀生,人修和妖修也和諧共處。這種大融合無疑使得妖怪更多地染上了人類的色彩,學會了人類的感情,也更像是人。
就好比在另一個世界,妖怪都毫無例外有著獸類的偏執,一根筋走到底;而在這個世界,妖怪居然還會像人類一樣追星,而且還學會了“喜新厭舊”。
喜新厭舊是人類的特權,我還從來沒有在妖怪身上見過——在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的妖怪,是不會對你有始終如一的感情的。
他們會懷疑你、試探你,反反覆覆詢問你,想要得到一個答案。而就像和普通人類相處那樣,你要對某些問題小心謹慎,因為沒準兒答錯了,踩進了陷阱,你們就得絕交。
你們的關係並非永恆不變。
我的腦子裡倏忽閃過了一張豔麗的臉,大雪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