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1/4 頁)
就是那種完全不是我的錯的忍氣吞聲。我在空閒時間找了份兼職(這就夠奇怪的了),是在路上發傳單的那種完全不要技術含量的兼職,無良的老闆卻找各種藉口拒絕付工資,按我的脾氣我要當場翻臉的好嗎!結果我沒生氣,是真的心裡毫無波動的那種沒生氣,還說了好話。
儘管我忍氣吞聲的時候第一想法就是一刀弄死丫的。我沒生氣,我就是想趕快弄死他。
而後我就從我的包裡找到了我的刀。
它和一堆文具擠在一起,挨著我的課本,閃著不科學的光。我仔細打量這把忽然出現在揹包裡的刀,不覺得它陌生,因為這把刀本就是我喜愛的樣子;也不覺得驚奇,因為這把刀本就只屬於我。撫上刀柄的時候,我想我能用它勝過千軍萬馬。
寒假,我帶著它回到家。
人們通常都不會意識到自己有什麼改變,因為人生是第一人稱,人的心理活動太複雜,可能一個晚餐吃什麼的問題就足夠思考信馬由韁地放飛天際,繞上十萬八千個彎子還是得不到答案。因為人實在是過於豐富了,而“性格”這東西,又根本不可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只不過會有不同時期所作出的不同選擇。
一個人不會改變本性,只會露出本性。
換句話說,誰心裡都有小天使和小惡魔在打架,只不過有時候小天使贏了,有時候小惡魔贏了。
而我的最大問題在於心裡沒有兩個聲音。
我心裡的小天使睡著了,小惡魔在一旁耀武揚威得意洋洋,揮著叉子哈哈大笑,沒準兒還會甩甩有倒鉤的尾巴。
糟了,居然還有一點萌,會覺得小惡魔萌的我是不是沒救了,要知道它每天都在我的腦子裡叫囂不要慫就是幹,誰誰誰就是該殺。
我懷著憂慮的心情在家裡等待我的父母,決定等他們回來之後好好聊一聊。雖然我們不常見面,但可能是母女天性,我和我媽的關係非常好,我和她分享我的所有心事,她對我千依百順滿懷驕傲。我時常覺得媽媽像普通的媽媽一樣時時刻刻都看著我,每一個我微小的進步在她心裡都是不亞於取得諾貝爾獎的壯舉。
至於我爸……雖然他在我心裡的存在感也很強吧……我老感覺我就沒怎麼見過他……
然後我就被驚魂從無盡海拽出來了。
沒錯,我被他從無盡海拽、出、來、了。
第一,我以為我死了,結果我沒有;第二,我馬上就能見我爸媽了,結果沒見到。
而這都是驚魂或間接或直接導致的結果。
講道理,我就是實戰出來的經驗,能感覺不到背後的動作?我的男孩能刺中純粹是我沒躲,我們對這個都心知肚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時候我在想什麼,可能我就是一念之差,可能我還是對養了那麼久的男孩想要殺我耿耿於懷,甚至可能我就是……就是活不下去了。
可能我到底還是有一點難過。
這天晚上我拒絕了仰令同行的提議,慢悠悠地晃到公交站臺上等公交。人不多,我拿出手機玩了一會兒消除遊戲,突然想起仰令說“要嫁給高富帥”的表情,飽含快樂和希望。
她始終是包含快樂和希望的那一個,像個非現實的人物,有一個非現實的夢想。有那麼一剎那我甚至認可這個非現實的夢想會像熱血漫畫裡的一惡俗橋段一樣,經過努力和拼搏之後,以一個大家都喜聞樂見的方式實現。
我想了一會兒,開啟通訊錄翻了一遍。
上面只存了十幾個號碼,真的對仰令有幫助的僅是其中的三個,李衿、趙漫沙、楚博雅。
李衿排除,她自己的腳跟都還沒站穩呢,要提攜別人太讓人不喜了。趙漫沙也排除,雖然她看似是最合適的一個,但我敢肯定她那樣的人絕對看不起仰令,畢竟仰令要出生沒出生,要本事好像也沒什麼本事,除了開腦洞。楚博雅也排除,這大神每個月都用轉賬簡訊刷存在感,但我壓根兒沒和他說過話見過面,關係不好,不太合適。
所以除了李衿我都問問吧。
我編輯簡訊,“怎麼能讓朋友嫁給高富帥?”然後點選傳送。
不一會兒就有簡訊進來。
是趙漫沙發來的,“嫁給我兒子啊!!”
我後知後覺地想到,根據江湖規矩,一般用“我朋友”做主人公問一個比較尷尬的事情,都是在暗示這就是問話的人身上發生的事。這麼理解的話,就好像是我自己在問要怎麼嫁給高富帥。
楚博雅的簡訊也來了,他說,“嫁給我朋友。”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