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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若有所悟。
便宜徒弟被掃地出門,姜箬宣佈閉關,獨自離開,尋一處開闢洞府,盤腿打坐。
盛夏,她再也沒有醒來。
*
假如按時間來算,霽裡的那一部分發生得最早,結束得最晚。
這隻年輕的狐妖和別的妖怪不同,不願意藏匿起來縛地修行,反而流連於宴會,因此總是遭到覬覦者的伏擊。無數次重傷,卻總能奇蹟般逃脫,有時候追殺他的人半路失蹤,有時候他力竭不支,醒來卻完好無損。
霽裡知道有人救了他,但他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誰。
他還是流連於宴會,注視他的人依然那麼多,但他已經知道其中或許有最特殊的一個。
對此他飽含好奇,但無能為力。
直到某次醒來後躺在雪地裡,看見拎著水桶款款而來的女人。她注視他的眼神那麼專注,她唇角的笑容那麼快樂,他終於放心地閉上眼睛陷入沉眠,因為他知道,她會救他回去。
桑如英——或者說妄作——果然救他回去。
霽裡醒過來的時候,桑如英坐在床邊望著他,他就覺得此生無憾了。
愛真是個捉摸不透的東西。
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迎上她的眼神時竟然想要流淚。但這淚水裡好像也沒有多少高興的成分,當然,更不可能是悲傷。
最不可能的就是悲傷。
是這樣嗎?
他愛上的人對他百依百順。他說他叫風七,那是他的乳名,平日裡他嫌棄這乳名幼稚年幼,在她面前他卻恨不得自己小一點,再小一點,小到能被她揣在懷裡,隨身攜帶,再不離開。
只是這一次讓他重傷的人尤其多、尤其厲害,竟然找到了這裡。
他才知道她是妄作。
然而她是誰又有什麼關係?他們兩個,他重傷未愈拖累了她,她要他先走——他又怎麼可能先走?
死在她懷裡,才是真正的死而無憾啊。
風七在雪地裡閉上了眼睛。
*
剡寒寵愛他的小弟子,就像是凡間的父親寵愛老年得到的女兒。
他能夠原諒從泠犯的任何錯。
除了墮入魔道。
剡寒的部分裡透出悲劇的深沉,因為這是個無解的答案。多年前他收養女嬰的原因和他多年後對弟子痛下殺手的原因竟然有一種奇妙的迴旋,假如有某個至高無上的存在安排了這樣的劇本,那麼它毀滅美好的東西,究竟有何意義?
剡寒刺穿了從泠的金丹,儘管被他刺穿金丹的並非從泠。
這場纏鬥他輸了,死的卻是從泠。
或者死的人到底是誰?當他根深蒂固的信念被改變,他意識到魔修並非毫無感情的殺戮狂人,儘管從泠在過去殺了很多修士,但他相信事出有因。
他沒有看從泠死去。那是他一手養大的女孩兒,他不能看著她去死。
然而剡寒清楚地明白,從泠因他而死。
初春,雷劫終至。
他又回到了多少年前,追殺那個墮入魔修的同門。他和他酣暢淋漓地打了一架,最後他終於問出那個深藏在心底的問題:“你因何叛出師門?又因何墮入魔道?”
答案已經不再重要。
是的,答案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這件事的發生,總會有一個理由,而且某種程度上說這個理由一定是合理的,至少也是不無道理。
但剡寒明白的有些晚了。下一秒同門的臉就成為了從泠,她執劍,一劍破空刺來,避無可避。
其實她用刀。只是多年前,他曾教過她用劍。
世上再無剡寒。
*
不不不,故事還沒有講完。
鑑於雙方時間並不一致,先講哪一方也就沒有區別。那麼現在,請聽另一個時間裡的開始,這一個版本的開頭相當簡單明瞭,那是在另一個世界,主角的年紀還非常小,只有十歲。準備好了嗎?這故事令人心碎,醞釀著令人不忍的經歷。
誰也不願意講述它。再一次重申,講述它令人難過,然而職責在此,這才是講述和故事的關鍵,職責在此,無法迴避。
作者有話要說: ……
第70章
仰令說完了這句足以載入撩妹經典語錄的話之後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繼續切土豆絲,我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又覺得被撩了是個錯覺,只是她把話說得太好聽了而已。
我不太習慣,或者準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