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槁,未老先衰,渾身是病,年輕人日夜辛勤勞動出的健壯的身軀,到老了,全成了一坨坨鬆弛爛肉,堆在佝僂的骨頭上。
最嚴重的是,在這樣畸形的社會環境下,每個人都那麼斤斤計較、鐵石心腸,那些數也數不盡的家裡長短,多是誰拿了我一根蔥誰缺了我一顆蒜的小事,那種窮困的人才有的欺善怕惡,禿鷲一樣貪婪的、時刻蠢蠢欲動的眼神,能煩得你恨不得大開殺戒,把這些腐朽的人統統弄死。
觸目驚心。
那糖裡有毒,毒裡有屎。
唉,想我當年剛穿越的時候是多麼雄心壯志啊,心心念念指望修煉有成了,有本事破碎虛空了就回家,結果天道爸爸坑什麼似的可著勁兒坑我。
雖然最後我還是回家了,可我怎麼就這麼不爽呢?!我吃的苦比飯都特麼多!也是沒誰了!
不想了。再慘也是過去。
我選一家珠寶店進去了。
裡頭——百來平吧,裝潢倒也還好,和修真界的飄渺仙氣比不了,但那麼一排排的櫃檯裡擺著在打光下璀璨生輝的鑽石,也有點與眾不同的奢華樣子。
店裡大多是女人,少的幾個男人也是陪著女人來的。女人又分兩種,一種特別好看,一種特別有錢,又好看又有錢的這次沒有。
我環視一圈,然後幾步走到一個提著袋子的有錢女人身邊,親親熱熱地環住她的手臂,順著她的步子又往外走。因為動作利落,所以沒有引起店裡客人們的注意,原本看過來的櫃檯姑娘也收回了視線。
女人皺著眉頭扭頭看向我,微微後傾,手臂無意識地推避,但也只那麼一下。等到我看似溫和實則強硬地碰到了她,她的手便僵住了。這麼半挽半扶的,在她的半推半就下,我坐上了她的車。
一路上車子無聲地行駛,我不知道她要帶我去哪裡,但無所謂,我知道結局必如我所料。
閒來無事,我轉過頭饒有興致地打量她。這女人在我的目光下坐立不安又強自忍耐,厚厚的粉底遮不住她泛青的臉色,口紅下倒是看不清她的唇有沒有發白。她死死抓著方向盤,保養得白嫩如少女的手背青筋暴起。
我安慰她:“別緊張,啊,這事兒簡單得很,我能解決。”
她背上覆了一層黑氣,湧動纏繞,像藤蔓般伸出的枝條勒緊她的脖子,蓋住她的口鼻,看著是效果很恐怖,其實只有讓她心煩意亂、夜不能寐的一點小作用,也就她是個女人才中了招。中了招也不算什麼,稍微過個十天半月的,那怨氣自己也就散了。我主動走過去,除開確實需要錢,還有一個原因。
那股怨氣上隱隱約約的,能看出一張年輕的男人的臉。
就是那個被我轟成渣的男人的臉。
這倒是有趣了。那男的不敢找我的麻煩,理所當然;可他纏著他的母親幹什麼呢?
今天來這一下真是太值了,既賺了外快又能解決徐晶晶的事兒,果然嘛,我一個走殺戮道的,沒事兒幹起什麼卦。出門前心血來潮問吉凶,想著反正天道盯著我嘛算得可能比較準,天道居然給我一個空白——空白是個什麼鬼哦?!沒有這個卦象的!
天道爸爸你又是走什麼路數!?
車停在別墅門口,這女人抿著唇,卻怎麼也不肯再往裡開。索性地方寬敞,她愛停著也就停著了,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來找麻煩。
我換了個姿勢,側坐著,露出一個笑來,柔聲問她:“好啦,我在這裡,不要怕。現在,來告訴我……”
帶著新鮮出爐的轉賬回寢室時,天才擦黑。
寢室一個人都沒有,水杏早先就說過要去隔壁市打比賽,徐晶晶這個點在圖書館。李衿肯定是又出去浪了,她老這樣,課也不去上,天天在外面浪,一到期末就走關係,每門課只求擦著及格線過,老師們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不為難她。
客廳那麼點大的房間裡空落落的,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這是我回來之後頭一次一個人在寢室。
於是賺到錢的喜悅,浮萍一樣倏而沒了蹤跡。
啊,我想,這感覺,真不太好。
在那個世界,我是個過客,可在這個世界,我好像也只是個過客。在沒有人的時候,我好像老是在想那邊,在想修真界,在想那些大悲大喜,大慟大怒。
但這微末般的悲春傷秋的情緒很快便被我拋到腦後。我換下了出門穿的及踝裙和高跟鞋,穿上一身運動服,揣上卡打車去了寵物店。
這家店的規模頗大,佔了三層樓,是附近最大、設施最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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