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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衿盯了我有十秒,無力地垂下頭,“你怎麼就這麼心大呢……”
“你不也接受良好嗎?”我懶洋洋地說,“五十步不笑百步啊我跟你說。”
我說了嘛,我們寢室真的是和諧友好的大家庭。不論是哪一個人身上出了事兒,小夥伴們都會踴躍報名,爭相伸出友誼之手。雖然家庭成員真的有點奇怪,可我這麼個活久見的人物了,朋友有點兒奇怪算什麼?
“這事兒你別管了,唉,還以為你是大智若愚,結果是個豬腦子。”李衿憂心忡忡地說,“等我再打聽打聽,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我打了個呵欠,隨口回她:“豬腦子過得好啊,豬腦子就是大智若愚。晶晶的事兒你也別太著急了,人家正主都不著急,你急什麼?真需要幫忙了,她又不是開不了口。”
“聽你的歪理。沒心沒肺的。”李衿說,“哎,你去哪兒啊?”
我拎著挎包,頭也不回:“賺錢去。”
回來的這兩週,我已經花光了所有的存款,目前渾身上下所有卡包括飯卡水卡加起來,一共只有四百二十一塊。
我都三千多歲了,要生活費是為了穩住爸媽,要零花錢還像什麼話?再說我花得太快,零花錢也不夠我用,是得找點路子弄錢。
我招了輛車,叫司機往奢侈品店扎堆的地方開——我還真不知道有錢人都在哪兒。車子啟動,司機樂呵呵地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哎喲,姑娘這是要釣金龜啊?”
“您是變著法兒的誇我漂亮呢吧?謝您了。”我說。
“別介,您當得起誇。不是我吹啊,姑娘,我開了二十年出租,什麼人沒見過?那些一天一個臉的不化妝跟鬼似的,要我說啊,就數您是個真標緻人兒”司機麻溜一打方向盤,咂摸咂摸嘴,“說句不當聽的,您這樣的人,就得有人拿好吃好喝、金銀珠寶養著。”
……我可不就是被人拿好吃好喝、金銀珠寶養著?不,還不是金銀珠寶,是靈丹妙藥,凡人吃一粒就能踏仙途的靈丹妙藥。
在更多的回憶洶湧而至以前,我強行按捺住思緒。
下車的時候,財產縮水了足足一半。
我先是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塊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曾踏入的地方,儘管也被它們的高卓和精煉打動,可到底是最初十九年的記憶作祟,因而作為修士的部分卻對此不以為然。
再怎麼,比得上水晶宮?
作者有話要說: :)
第5章
說起來,修真界千差萬差,卻有現代拍馬也比不上的好處。
遠一點的,普通人想也想象不出的飛天遁地、劍氣千里,威能如一語出而牧野寂,黑幕上瀑布般的繁星,綿延萬里的火海,巨樹繁衍出一個天地;近一點的,那邊的王公貴族,刺天的懸崖被削平作為宮殿的基底,黃金鋪地、水晶做壁,香醇的酒液裡泡著妖骨,妃子用清泉沐浴……
那個世界啊,怎麼形容呢,糖裡有毒,毒裡有屎。
修士就不說了,凡人的高層才是真的有好日子過。“修仙”這念頭跟佛教一個作用,安定民心,給水深火熱裡的人們一個大餅子,活得再苦也有個盼頭;不可能推翻有修士撐腰的皇族,下面的人不會想著起義,做個法就風調雨順的,皇帝大臣天天就是尋歡作樂。
一群傻逼。都那麼有錢了,不知道發展科技,只知道酒池肉林——那可是真·酒池肉林,足球場那麼大的酒池,還不是最豪華的,這玩意兒屬於標配,跟那什麼,學校裡的課桌一個地位。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曾經有過的一個南方的國家,君主好樂,於是滿國上下的讀書人都會填詞譜曲,滿國上下的農人興致來了都能長歌,哪怕是乞丐在地上撿了一片葉子,也能吹上一支小調,稚童則拍著手唱著歌嬉戲;走在路上,樂聲不絕於耳。
每逢國宴,萬人在酒池旁鳴奏,琴、瑟、笙、簫、箏、鼓、壎、缶、築、排簫、箜篌、篳篥、琵琶、胡琴、編鐘一齊發聲,宮女吟唱、臣子長嘯——
那樣恢弘壯闊,如同長虹貫日;又兼具細膩柔美,如同羽衣織錦。
宛如無上妙法,妙入毫巔。
只有□□制時才能推行和崇尚藝術到如此地步,為了一個人的喜好而傾國之力。
我承認我曾無數次覺得自己愛上那個世界,無曾數次為它熱淚盈眶。
可我知道我不會。
在那裡,凡人是真的命賤。最底層的百姓家,生下來七八個,只有一個能長到成年,活到四十就算是高壽;活下來的呢,形容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