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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李道長開的藥,此時已經歇下了。”
荀楨睡了?
昭兒又笑道,“先生歇下前吩咐了,夫人要是回來了有什麼事要找他,可以直接去。”
王韞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荀楨雖然這麼吩咐的,但他此時已經歇下,她也不可能貿然跑去荀楨屋子裡擾人清夢。他昨天咳嗽得厲害今天才喝了藥休息會兒,道長的事留到明天才告知他也不遲。
王韞心裡是這麼想的,只是往屋子裡才走了一截兒路,就鬼使神差似地轉了身。
她去看看荀楨吧,就看一眼,不然她不放心。自己在外面浪了一天,荀楨又是招待好友,又是喝藥休息的,王韞難免有些歉意。有種她是個不負責任的孫女,荀楨是個孤獨的空巢老人的可怕的錯覺。
荀楨的院子王韞之前來了一次,當時是晚上,也未曾看清。今天一看,院子裡種著一壟修竹,莖瘦節疏,枝葉搖欹,鳳尾森森,龍吟細細。而地上鋪的青石板都已經裂了不少,坑坑窪窪的。但縱觀整個院子卻又不寒酸蕭瑟,反而使人見之忘俗,淡泊寧靜。
院子裡很安靜,只有王韞一人,不見一個守著的小丫鬟。
王韞輕輕推門,躡手躡腳地往屋子裡走。
荀楨不太愛薰香,不像老太太的屋子,一踏入就能聞到濃烈的檀香,壓著老太太屋子裡的藥味兒,不倫不類地,給人一種老年的暮氣。
而荀楨的屋子裡的空氣出奇得乾淨清新,一點兒藥味兒都聞不到,這就有些奇怪了,按道理是喝了藥,即使散得再快,屋子裡總會有些淡淡的藥味兒。
王韞四下環顧,才發現荀楨未關窗子,簾子高高地捲起,一扇窗子大開著,涼涼的風往屋子裡探頭。
王韞就像一個操碎了心的孫女,走到窗下給荀楨關上了窗,拉好了簾子。
荀楨不愛關窗有點不像古人,她生了病,雪晴她們都是牢牢地關著窗,免得再吹了風著涼。
簾子一放下,屋子裡暗了不少,王韞走到荀楨床前,俯下身子看了他一眼。
荀楨睡得很規矩,束著的銀髮此時放了下來,散在枕上,襯得他臉部線條更加柔和,平日裡滿含笑意的眼閉著,他的臉色仍有些蒼白,王韞看了一會兒,半蹲下來,之前都未好好打量自己這位夫婿,現在一看,和她看到的莫名的少年卻有些相似之處。
少年的臉她未看清,但若是……
王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腹離得荀楨臉上的面板極近,但始終不敢貼上去,王韞從眼尾往太陽穴處滑,好像如此就能抹去了荀楨眼角上的細紋一樣。
再給先生戴上黑框眼鏡。
單看眼部,竟然和少年的氣質十分相似,只是一個更青澀一個更穩重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奇的王韞,其實我賊想寫甜甜甜啊(絕望)
啊對了,白鶴的情節靈感來自於蒲松齡先生的《種梨》,有興趣的小夥伴可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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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擁抱
此時; 窗外竹葉婆娑。
王韞窗子合得不緊,時不時有縷縷清風從窗子的縫隙間吹入,吹動竹簾,溜入室內。
荀楨睫毛輕顫。
王韞如夢初醒; 觸電似地縮回了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竟然會對著荀楨的睡顏怔怔地痴了,甚至把他同之前畫面中的少年相比較。
荀楨眉眼平和,面容清俊儒雅; 加之性子溫柔敦厚; 一時使人移不開眼,再火急火燎的人見到他也會安靜下來,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他眼角的淡淡的細紋; 他如霜似雪的髮絲,無一不昭示著他和年輕人的不同; 他身上的是歷經韶華之後少年難有的獨特韻味。
王韞輕輕嘆息。
下次斷不能再這麼想了; 天天想著荀楨年輕的時候; 也是對他的不尊重,現在的荀楨才是真正的荀楨; 一個叫她“小友”,帶給她廣闊天地的荀楨。
王韞伸手替荀楨掖了掖被子; 本該離去的右手此刻卻輕輕握成一個拳,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王韞深吸一口氣; 手指挑起荀楨臉上散亂的一縷髮絲往耳後別去,她的指尖微涼,荀楨的耳後的體溫微熱,手下不真實的觸感,帶給她一種如真似幻的體驗。
有點像在做什麼壞事,王韞又激動又緊張,心砰砰直跳,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喉口。
她的手控制不住地緩緩地滑向了荀楨的鼻樑上,荀楨的眼睫又動了一動,王韞嚇得心跳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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