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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要講究些緣法天賦,我早想勸你,不應深惡神功,浪費你難得的好天賦。世上便沒了西陵教,也會有旁的魔教,單是左護法那一身邪功,你若是不練好神功,怕還真拿他沒奈何。且你若舍了這神功,這曾擔過的魔教少主的名頭,怕也會讓你在江湖狼狽逃竄,屍骨無存,遑論你娘囑託於你的遺命。”
當年醫谷谷主之女被魔教掠奪,谷主避世不出,卻也未曾求了份清靜。
江湖爭鬥不斷,醫谷之名在外,依舊有掙扎求生的人求上門去,滕星野的親孃心腸軟,又知曉他外祖的心願便是懸壺濟世,見此場景怕是心中鬱結難言。與他每每說起,便是盼著他日後長大,能護住外祖,護住醫谷。
這也是滕星野如今甘願在滕蕭面前當孝子的重要原因。
他看著珈以,張了張嘴,似是有千言萬語難言。
“你我身入魔窟,日後若想青白於江湖,怕是難於登天,若想踐諾,還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你守好魔教,壓制他們不得作亂,我在這江湖中尋個好苗子,引他入正道,讓他在正道為尊,你二人相攜,江湖自當煥然一新。”
滕星野與她相交時便知曉她心有籌謀,卻不知她竟已將事情籌謀到數年之後,張了張嘴,半晌只擠出一句,“那你呢?”
“我?”
室內昏暗,珈以靠在坐榻上,聽了這問話,只笑,皎若天上明月,朗若山間清風,來去自無蹤影,卻引得旁人惦念,“我報了仇,償了債,自是無事一身輕,瀟灑自如,留你們受苦,我自逍遙自在去。”
她說得,好似真得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便宜的模樣。
滕星野千言萬語翻騰在肚子裡,末了也擠出幾個字,“這般也好。”
她這樣的性子,怕是不合適留在西陵教,也不能委屈自個在江湖中受奚落。
他這麼說,珈以就又朝他笑了笑,說回那話題,“滕簫重利,你若是直接毀了他的好事,怕是也得不了好,不如取中,放出些風聲便足夠他們大做文章。”
滕星野垂眸略一思考,點頭認同。
緊趕慢趕地趕了十日,珈以他們匆匆進了鎮寧的當晚,正好看見嚴家方向火光沖天,外面喊打喊殺響成了一片,間或還有淒厲至極的尖叫聲。
珈以只來得及回頭看了眼,就打馬朝嚴家而去。
跟隨她而去的教眾自然是緊跟而上。
此刻,嚴家內,當家主母陳氏病弱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慌,她鎮不住已經慌亂逃竄的奴僕,只死死地盯著門口,手臂間緊緊摟著雲哥兒,焦急萬分地等待。
而她的貼身婢子回來時,已是滿臉是血,腿軟得“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夫人,郎主帶二郎出去與那群賊人爭論,二郎當場被人射死,郎主不敵眾人受了傷,已帶著府上家丁,往城門方向而去了。”
陳氏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得乾淨。
她雖得個江南第一美人的稱謂,卻是自小被金尊玉貴地養大的,此時美人最好婆娑纖弱之姿,她是個種翹楚,卻半點不知如何應對眼下境況。
將她的神智喚醒的,還是她懷中的小人。
雲哥兒掙脫,看著他阿孃,一字一句清楚地問,“阿爹是拋棄我們了,對嗎?”
陳氏的眼淚立時就下來了,她心中已知曉今日被拋下的他們母子已是必死之局,卻仍堵著心中一口鬱氣,不想讓兒子厭了他的父親,只伸手摸了下雲哥兒的臉,強顏歡笑,“雲哥兒你別瞎說,爹是去找人救咱們了。”
雲哥兒已是九歲,已跟著習武,青泠泠的眼睛瞧著她,那其中意思分明。
他轉身就要去拿劍,小臉一派堅毅,卻並不反駁他阿孃,“二哥既死,父親又不在,我已是家中唯一男丁,阿孃有難,我為人子,自當保護阿孃……”
陳氏臉色霎時一變。
幼子這般小,離去的這個背影,卻讓她恍惚間好似看見了長子。
那時已是翩翩少年的長子也是這般跪在了她床前,她方從夢境中醒來,一句話未言,便聽得長子說了一句,“阿孃,你要打要罵,等我回來再受。”
陳氏悚然一驚,從這話音中聽到了不對,正要出聲喚人,長子卻已轉身離去。
不過兩日後,她就收到了長子死於遊俠之手的訊息。
郎主非要去報仇,可她卻幾度哭得暈厥過去,因她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自來與人為善,拿著劍信誓旦旦說要當大俠的長子,會這般與人械鬥而殞身。
也是自那時開始,她整夜整夜不得安眠,閉上眼便是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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