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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九郎日夜都想著要做宅門裡的老爺,一朝算盤落空,待聽得夏老三吞吞吐吐說夏南天壓根沒答應,當時就拒絕了,直恨不得把夏老三給撕巴撕巴吞下去,眼珠子瞪的都快凸出來了,“三叔你這是耍著我玩呢?”
他風聲都放出去了,族裡堂兄弟們擎等著給他賀喜呢,性急的連禮都備下了,就盼著到時候也能沾沾光。也有心裡泛酸的,背底裡不知道說了幾籮筐的酸話,等收到喜貼,風言風語倒散開了,夏九郎臊的都沒辦法出門了,心裡將夏老三給恨了個臭死。
便是他兒子平哥兒出門,如今也有族裡的堂兄弟攔在他面前取笑:“平哥不是要去享福嗎?怎的還在這泥坯房裡住著受苦呢?四叔——你爹沒來接你啊?也不對,聽說你爹病的都快嚥氣了,你還不趕著去侍候,在這裡瞎晃什麼啊?”
那等刻薄的言辭,都是家中父母時時議論,小兒聽在耳中,取笑起平哥兒來,便模仿著父母,似模似樣,被夏九郎聽在耳裡,真是戳心戳肺。
今日喜宴,夏家族裡旁的人家都來了人,備了份薄禮來吃一杯水酒,獨夏九郎一家沒來。
——實是沒臉登門。
夏老三臊眉耷臉坐在上座,喝著夏家宅子裡的陳年佳釀,心裡直泛酸水,總疑心這酒釀的味兒不對。
族裡與夏芍藥同輩的堂兄弟們拉著夏景行介紹族裡的人,聽到夏老三是族長之時,還特意敬了他一杯,夏老三將這杯喜酒灌下去,都不知道是個什麼味兒。
寒取雖不知夏家族中打算,可算盤落空,與夏老三都算是失意人,又不幸坐在了同一桌上,相對而飲,沒多久就喝的爛醉。
寒向荗要看顧父親,不免顧不上弟弟,只先時看夏景行被何大郎吳三郎以及夏家族中堂兄弟圍著灌酒,只寒向榮悶頭喝酒,再一轉頭,他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寒向茂倒是有心想看顧兄弟,怕他鬧出什麼不好聽的事情來,但寒取揪著兒子不放,他只能招手讓最近的小廝過來,“二郎喝了酒,快派人去尋一尋。”
那小廝立刻轉身便往後宅奔去,到得思萱堂,問門口的婆子:“可瞧見過二表少爺沒?”
那婆子也喝了兩杯酒,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你這猴兒,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是新房!二表少爺喝醉了酒,不家去歇著,跑新房裡來做什麼?”
小廝在夏家後院裡到處轉了一圈,都沒尋到寒向榮。他之前恰是奉了夏南天的命要盯著點寒向榮,只座上有位賓客喝了酒想更衣,讓他帶路,等他引了客人回來,再瞧時座中已不見了寒向榮的蹤影。
只這會兒見寒向榮沒來新房鬧騰,思萱堂裡靜悄悄一片,惴惴不安的想:或者二表少爺醉了自己回家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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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裡鬧酒到了半夜,賓客們才散去了一多半,還有那喝醉酒的幾個,想要將夏景行灌醉,反被他給灌的出溜到桌子底下還嘟嚷著:“兄弟好豔福”的何大郎,吳三郎等人,都醉了個爛死,被夏家管事帶著小廝給抬到了前院客房,各灌了一碗醒酒湯,安頓了下來。
夏景行腳下打飄,一步步往夏家後院走去,小廝要扶他,被他推開了:“我自己走回去,你們留在這裡收拾東西。”喜宴散了之後,到處一片狼藉,恐怕要收拾大半夜了。
遠遠瞧見了思萱堂的燈光,他腳下便加快了幾步,還未到得近前,便聽得一把聲音:“表妹,我實沒想到,你對我這般絕情!”
夏景行腳下一頓,立刻便想到了這聲音的主人。
滿院子賓客,能對著夏芍藥喊表妹的,除了寒向茂,便是寒向榮了。
寒向茂已經成親,早就攙扶著醉酒的姑老爺回家去了,那這聲音便只有寒向榮了。
夏景行下意識的便停住了腳步。
這條路是個三岔路,左右兩邊各植了花樹,向左是去靜心齋,向右邊是思萱堂。夏芍藥與寒向榮恰被這些樹旁的花樹給擋著,他倒沒瞧見。
他只看到了夏芍藥身著大紅嫁衣的背影,卻不曾瞧見她的臉,只聽得她聲音極為平靜,宛若平常般道:“二表哥喝醉了,若是不想回去就讓管家帶你去前院住客房。今兒是我大喜的日子,二表哥能來賀喜,我很開心。”
寒向榮的聲音卻十分的激動:“表妹,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怎麼能真的嫁給別人?我不開心!我心裡難受!你這是在拿刀子割我的心啊!”
他的聲音裡飽含了痛苦,就連夏景行這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