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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雙華陪信王胡鬧一陣,手裡的酒杯可是真空了,這時候她開始覺得自己玩的有點過了,漸漸清醒過來時,便覺得四肢發軟,胃也翻騰,生怕在信王面前失禮,忙站起道:“王爺,雙華先告退一會兒。”
她匆匆繞到屋外的一個角落,面對著粼粼湖水,抱膝蹲著壓抑著胃裡的不適,冷汗流了一陣,才總算恢復些清明。
抬起頭,發現今晚的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住,這裡沒有掛燈籠,四周都是黑茫茫一片,而隔岸卻是飛花流雲,繁華人世。
許是因為方才喝得那杯酒,她突然覺得鼻子一陣發酸,差點就要落下淚來。
眼前一切,不正是她從小所在的處境,不知來處,不知去處,如這湖中孤島,遠遠隔著熱鬧,註定漂泊無依。
她抱緊膝蓋,肩頭微微聳動,然後低頭抹了把眼淚,突然聽見身後有響動,嚇得猛地一個激靈,然後才反應過來,這地方十分僻靜,只有他們方才那間廂房才能透過來。
四周太黑,她看不清來人的臉,身形也是恍惚難辨,可哥哥既然還在內間沉睡,想必就是信王來喊她回去。
忙吸了吸鼻子站起,正要喊一聲王爺,那人卻大步上前,手臂霸道地攬上她的腰,將她抵在背後牆壁上,低頭壓上她的唇。
那張唇滾燙溼潤,好像還微微發著顫,柔柔壓著她的,小心翼翼地摩挲、吸吮,粗重的鼻息與她混在一處,在夜色中開出一片綺靡。
顧雙華像被抽了魂兒的布偶,呆了、傻了,整個背脊都竄著麻意,直到那人身上濃濃的酒味衝進鼻翼,才勉強拾回不知流落何方的魂兒,努力將那人推開一些,顫聲道:“王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她記得方才曾撞見信王和一個婢女親熱調笑,可能是現在喝的多了些,把自己當成了那個婢女。
這是她在混亂中唯一能想出的解釋。
她喊出這句話,便感覺鉗住她腰肢的大掌一抖,然後那人放開她,熱切變成冷硬,轉身大步往回走去。
顧雙華大口喘著氣,臉紅心跳地撫著唇上殘留的熱意,彷彿做了一個飄渺的夢。
可正是這夢,為方才悽楚孤寂的心境,平添了一層旖旎的暖意。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猜看,是哪個大豬蹄子親完了就跑→ →
還是送66個紅包,麼麼噠。
第19章
馬車裡,顧雙華陷入那段回憶,時而痴時而嘆,時而臉頰微微泛紅。
顧遠蕭默默看著,覺得一顆心如同落入滿是尖銳砂石的山堆,多等一刻,便多翻滾一圈,直至血肉模糊,再也辨不清是痛是酸。
他死死握拳,強忍住不去掰她的下巴,他想讓那雙含情帶怯的眼眸看見的是他,只能看著他。
顧雙華漸漸從那個親吻中回神,然後才發覺車內的氣氛好像不太對,抬頭看見哥哥的臉,突然想起他方才問的問題,嚇得支支吾吾道:“沒……沒有啊。”
顧遠蕭定定看她,目光中彷彿含了千重山、萬重水,然後傾身靠過去,一字一句問:“你可敢向我賭誓,對信王絕無任何綺念。”
顧雙華被他看得更是驚慌,縮著脖子,把下巴壓得快戳到胸口,竟是久久不敢回他。
顧遠蕭咬著牙閉目,嘴邊肌肉微微抖著,然後深吸口氣,偏頭不再看她,過了許久,才淡淡吐出兩個字:“罷了。”
他等了她這麼多年,等她長大,等她迴歸,為她披荊斬棘、默默守護,眼看著她從稚嫩青果兒長出向陽而生的茂盛花葉。
可她心裡等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顧雙華耷拉著腦袋,偷偷朝哥哥瞥一眼,發現他滿臉的疲憊與失望,似是看都不願再看自己一眼,不知為何就覺得有些想哭。
自那晚之後,她每次見到信王都要忐忑許久,可信王卻永遠是那樣半真半假地同她調笑,好像那晚的事從未發生過一般。
以信王的性子,想必也只把那個親吻,當作了酒後無傷大雅的消遣,連人也分不清,轉眼也就忘了。
所以,是自己讓哥哥失望了吧,明知信王是那樣的人,可她還是忍不住會想著他,想起那天晚上的水聲脈脈,月落無痕。
馬車就在這一片靜默中停下,顧遠蕭一把撩開車簾下了車,顧雙華急忙跟著跳下去,可她的步子根本追不上哥哥。
顧遠蕭大步走到門前,被守門的小廝圍著寒暄一番,他偏頭向他們問了幾句瑣事,卻一次也沒有回頭望過。
顧雙華呆呆望著哥哥的背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