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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拿下靈州城。”
見魏將軍聽得一臉驚悚,他拍了拍他的肩,又肅起面容道:“敬亭你記得,這三日時間對我們至關緊要。你必須將城裡的百姓和將士全撤到十里後的兗城,那裡的葉統領與我是舊識,你讓他一定守住兗城,安頓好這些人,顧侯爺的增援馬上就能到,兩方一起,必定能保住新郡和潼關。”
“可是……可是都督你怎麼辦!”魏將軍想著都督所要犧牲的一切,堂堂鐵血男兒,這時也幾乎忍不住,用力咬著腮幫,才不至於落下淚來。
蘇少陵淡淡一笑:“若是蘇某屈屈一條命,劇能救這全城的百姓和兵士,能保得大越江山不受外族屠戮,豈不是合算至極。”
魏將軍不忍再看都督的表情,捏緊拳偏過頭去,蘇少陵卻走到桌案旁,開始拿起墨條研墨,繼續道:“收到那封信,燕王必定會疑心,可他一定會答應。因為和靈州城相比,他更想要的,是我的命。”他露出個苦笑:“當初我殺了他唯一的兒子,他便一直在等這天。我知道,他同朝廷有人勾結,若是他手上有這封密信,又能在三日後等到南門開啟,直入靈州城,這個通敵叛國的罪名,我便再也不可能洗脫。所以這三日,他不等也要等!”
魏將軍盯著他即將落筆的手,突然一把搶過那支狼毫喊道:“都督,這信,讓我來寫吧!”
蘇少陵搖了搖頭,朝魏將軍攤開手道:“這封信必須由我親手來寫,不然燕王絕不會信。你要記得,這件事全出自我一人之手,無論是你還是顧侯爺,都絕不能被牽扯進來,不然會被朝中那些人大做文章。”他嘆了口氣,輕拍了下他們的肩道:“往後便全靠你們了,一定要保得這大越江山固若金湯,剷除奸佞,令今日之事再無可能發生1”
作者有話要說: 把我自己給寫哭了,捂臉。
第63章
十八年彈指過; 那些驚心動魄; 偉大與隱忍; 終隨著一缽黃土,隨光陰徹底的掩埋。
公主默默坐著; 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只是從喉間發出一聲短促而意味不明的笑,如片羽墜地,似乎沒有重量,卻能掀動起半生塵煙。
她彎起的唇角久久不落,保持著一個滑稽而諷刺的弧度:“本宮就知道,他是這世上頂頂迂腐蠢笨之人,權勢、清譽、性命; 他竟都能棄之不顧,可換來的是什麼呢,他所為的黎民蒼生; 以為他是通敵叛國的罪人; 將他編成歌謠; 記進史書唾罵; 黃泉路上,他聽見這罵聲,可會覺得可笑又可悲!”
她說到最後; 語聲都發著顫,用長指緊緊捂住臉,幾乎痛不能語。
魏將軍摟著她的肩; 讓她靠近自己懷裡,努力壓下胸口悲慼,闔上眼道:“都督行刑前日,我以補錄案宗的名義去獄中見過他,那時我也問過他這個問題。”
他還記得,自己跪在都督面前,撩袍重重一拜,送他最後一程。
眼看一切都塵埃落定,魏將軍仍是覺得心念難平,忍不住問他可有後悔,蘇少陵卻笑著讓他起來,搖頭道:“你無需如此,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求仁得仁,有何可悔?”
“可外面都在罵都督是千古罪人,累的靈州城被屠,可明明那裡面的百姓和軍士都被撤出,死的都是因疫情而重病之人,所謂屠城,無非是燕王故意散佈的誅心之言。”
蘇少陵淡淡一笑,目光彷彿越過陰暗的牢房,投向明亮的彼端:“敬亭啊,你說繁樹成蔭,落花護泥,它們從不求被看見,也不求被讚揚歌頌,只是循著自然天道而已。做人為何不能如此,我這一生何需外人評判,但求無愧本心而已。〃
公主聽得肩膀止不住發顫,終是坐直身子,抹了把臉上的臉道:“無愧本心,那他可敢說,無愧於本宮!”
她還記得,蘇少陵掛帥出征新郡的前一日,她偷扮小太監從宮中跑出見他,想到兩人這一別,短則數月,長則半年,公主怎麼也不捨離開,直到熬過了宮門下鑰的時辰,她便堂而皇之地留在了都督府。
那一晚,大約是她主動的,她本就是熱烈飛揚的性子,愛一個人,就迫不及地想交給他全部,什麼禮法、貞潔,都不及心上人的體溫重要。
可蘇少陵卻是中正守禮,當迷亂歸於平靜,他便忍不住自責起來。
第二日,他早早就得起身出發,微熹的晨光下,公主微眯著眼睛,看著那人沐著蹁躚的金光俯下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手指撫過她的臉,如起誓般道:“等我回來,就娶你。”
那大約是一個夢,一切都太美太像幻境,彷彿有人在這粗糲的世界外,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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