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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來春中舉,袁家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過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村裡人便也跟著態度轉變不少。
袁來春鄉試前便娶了月娘,縱使有人家想要高攀自然也沒了機會; 於是便有不少人把主意打在了來春的大哥來生的身上。
這一日,縣城裡的劉婆子又來到家裡,很是親熱的同袁林氏一番說長道短,待她走後袁林氏便將劉婆子的意思告訴了袁來生; 誰知袁來生一聽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往日裡有人來說媒; 但凡是來生不願意的,她這當孃的也不會強逼著他。可如今眼看著來生都二十了還未成家,她這心裡便覺得萬分愧疚。
她這大兒子這些年裡沒少受苦,供完了來春,如今又拼命地供來喜唸書,到如今竟是要把自己的婚姻大事都給耽誤了。
袁林氏越想越覺得心裡難受,自己一時拿不定注意; 袁二牛又是個倔脾氣跟他商量不來,索性喊了沈葭和月娘一起幫她拿個主意。
“劉婆子說得是泰安堂楊大夫家的二女兒楊柳,你們也都見過的,那姑娘心思純善,模樣清秀; 我瞧著若嫁給來生倒也合適。方才與他商議他卻死活不願,也不知他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如今便想問問你們怎麼看。”袁林氏說完一臉憂愁地嘆息一聲。
月娘道:“那楊柳倒真是個好姑娘,大哥可曾說過為何不願答應這門婚事?”
“他若是願意說那也便罷了,就是什麼也不說才叫人著急。我看他呀,是誠心想要跟我作對,讓我一個人乾著急。”袁林氏說著眼圈竟然有些紅了。
月娘見了忙拉著她的手哄著。
沈葭凝眉想了一會兒方才緩緩開了口:“興許……我知道大哥究竟因何不願意。”
袁林氏和月娘皆是一愣,隨即滿含期待地望過來。
沈葭道:“乾孃,嫂子,我這幾日正琢磨著,來生大哥好似對高家的浣姐兒上了心。”
前些日子沈葭便發現來生大哥和以往比著有些不太對勁,哪次只要高浣去她家請教刺繡,來生大哥便會尋著各種理由找過去。一會兒是家裡劈柴的斧頭找不到了來借用一下,一會兒又說鋤頭、鐮刀什麼的不見了。
起初沈葭對此倒是沒怎麼往心裡去,但次數多了很多借口都給用爛了,沈葭方才覺察出他的異常來。
原來,來生大哥竟是對浣姐兒上了心。
袁林氏聽罷微微一愣,隨即皺了皺眉頭:“小葭莫不是唬我的吧,來生何時竟瞧上了高家的姑娘?雖說那姑娘乖巧懂事招人喜歡,但高家的門檻到底太高,哪裡會看得上咱們?”
沈葭笑著搖搖頭:“乾孃莫不是忘了,咱們家可是和以往不同。若說高家瞧不上隔壁的袁來旺我倒還信,但我們家……不會的。”
來春哥如今是個舉人,將來若再入了前三甲,在御前辦事前途必定無可限量。袁家如今這樣的條件,又哪裡會比不上村子裡區區一個里正呢?
沈葭發現村子裡的人對於來春哥中舉一事,雖不乏羨慕眼紅或者阿諛奉承之輩,但反應還是不夠強烈,興許便是沒出去見過大世面的緣故吧。
聽沈葭這麼一分析,袁林氏仿若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的確,今時不同往日,若來生當真瞧上了浣姐兒,差了媒人去高家試試又何妨呢?
然而到了第二日,任誰也沒有想到,袁林氏還未去請媒人,高家倒是自己差媒人上了門。
高家的女兒不愁嫁,又加上浣姐兒是那樣一個水靈靈的姑娘,如今這般主動過來提親,袁林氏和袁來生二人高興地簡直要蒙了頭。
兩家的婚事你情我願,自然是歡歡喜喜的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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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
高浣正認真地坐在炕頭做著刺繡,六歲的妹妹高湘掀開了竹簾子走進去,直接跑到姐姐跟前急急地晃動著她的大腿:“姐,你知道嗎,今日爹孃讓孫媒婆去幫你提親了,如今男方應下了親事,已經定下來了。”
高浣對高湘話裡的內容不以為意,卻很是一本正經地扳起了臉:“你這丫頭,跟誰學了這等捉弄人的話來,小小的年紀說這樣的話,也不怕旁人聽了笑話。”
高湘見姐姐不信,頓時急了,粉撲撲的臉蛋兒越發紅潤:“姐,我沒騙你,是真的,剛剛我在窗子邊上親耳聽到爹孃這般說的,還說過幾日男方就要來下聘了。”
高浣見妹妹的神色認真心裡頓時一驚,恍惚間繡花針戳中食指,她疼得“嘶”了一聲,默默盯著那滲出的血珠子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