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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很是滿意地扶他起來,想了想道:“既然做了我的弟子,我再賜你一個新的名字,便叫……【木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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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遠山哥以前也吃了那麼多苦,不過還好,總算是遇上好人了。遠山哥這一身武藝便都是跟他學的吧?”沈葭歪在他的懷裡輕聲問著。
侯遠山卻並未答話,只抱著沈葭的手一點點收緊,呼吸中帶著粗重的喘息。
沈葭覺得他有些不太對勁,忙從他懷中抽離,關切地抬頭看他:“遠山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侯遠山低頭看著她,目光中帶著一絲看不透的陰鶩:“如你方才所想,我的確是鐘樓的人,那個救我之人便是鐘樓的樓主高繼。小葭,曾經為了活著我殺過人,很多人……”
沈葭身子一顫,整張臉頓時慘白,雙唇隱隱顫抖著說不出話來。果然是鐘樓的人……
任憑她早就有了猜測,可如今聽到這樣的回答沈葭覺得自己仍有些不敢相信。遠山哥,真的是殺手……
屋子裡突然變得寂靜,氣氛也越發冷了下來。
良久,沈葭才稍稍安定了自己的情緒,突然抬頭道:“我曾見一本書上說,鐘樓之所以屹立數百年不倒,也與他們的行事作風有關,他們是殺手,卻有著自己的原則,只殺最窮兇極惡之人。所以,遠山哥縱使是個殺手,也定然不會是個惡人。”
不是惡人?侯遠山自嘲一笑,師父當初也曾告訴他,他們只殺窮兇極惡,罪大惡極之人。
若非木璇師妹的死,他該是一輩子都這麼認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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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樓除了拿人錢財,為人取命之外,還幫人打探各種情報,也是整個沈國最大的情報組織。
三年前,木璇被鐘樓樓主高繼派去殷王的軍營裡打探情報,與大將軍李勇身邊的馬忠生了情愫,企圖私奔。
高繼得知此事後邊派了侯遠山前去抓獲他們二人回去,最後追至懸崖陡峭之地,木璇以死相攜,始終不肯回去,侯遠山無奈勸道:“璇兒,跟師兄回去吧,師父素來待我們寬厚,你若向他求情,或許他會成全你們的。”
木璇苦笑:“師父仁慈寬厚?師兄莫非到如今還被矇在鼓裡?你當真以為我們殺的人都是壞人嗎,你當真以為……師父一直對我們有情有義嗎?”
木璇一直都是個乖巧聽話的女孩子,這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侯遠山隱隱有些不安:“璇兒,你在說什麼?”
“師兄別傻了,我們曾經殺過的那些人,什麼jianyin婦女的採花大盜,什麼狠心毒辣的吃人狂魔,什麼弒父褻母的不肖之徒,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編出來騙我們的!
以前的鐘樓的確只殺惡人,這是第一代掌門人定下的樓規。可自從師父做了樓主,他為了得到足夠的金錢,什麼樣的生意都會去接。又為了怕我們知道他壞了先人的規矩,這才一直將我們矇在鼓裡。
師兄知道他為什麼需要那麼多錢嗎,因為他在培植自己的勢力,等待著有朝一日顛覆朝堂,殺了瞬元帝為他心愛的女人報仇雪恨!
他與汐貴妃本是青梅竹馬,後來汐貴妃嫁給了當時還只是王爺的瞬元帝。瞬元帝當年為了爭奪帝位,將汐貴妃貶妻為妾,另娶手握重兵的萬氏為正妃。登基後萬氏憑藉孃家的勢力母儀天下,背地裡卻處處壓制汐貴妃,使得汐貴妃鬱鬱而終。”
侯遠山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師父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呢……
見侯遠山面露震驚,木璇勾了勾唇:“師兄不信嗎?那日師父受了重傷昏迷間我親耳聽他說的,又怎麼會是假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而我們將來也不過是淪為他復仇路上的工具罷了……啊!”
隨著木璇的一聲尖叫,侯遠山回過神來卻只發現兩道身影跌落懸崖,再沒了蹤跡。
“璇兒!”侯遠山追過去大喊一聲,而那萬丈深淵裡,卻什麼也看不到了。
他轉過身來,難以置信地看著不知何時竟已立在自己身後的男人,眸中隱隱閃著沉痛:“師父!”
高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師父此生最恨的便是背叛,她在執行任務期間動了兒女私情,又企圖挑撥你我師徒的關係,這樣的孽徒本就不該留著!如今給她個痛快便是為師的仁慈了。”
侯遠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師傅,這麼多年,在他心裡師傅一直都像個父親一般,卻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們這些徒兒的生死對他來說也不過爾爾。
“敢問師父,木璇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