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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
開口說話的人卻不是蘇若笙也不是蘇南,而是蘇南身邊那身形健壯的小廝。
他家少爺自幼身子不好,腿腳尤其無力,因這毛病連成安侯府的大門都沒怎麼邁出去過。
幼時大夫來看過,也說是無甚大礙養養就好了,可是養了這麼多年,卻是越養越糟糕,以前還能勉強走幾步,現如今卻連站起來都困難了。
鶴存安嗤笑,臉上神情和他那方正的相貌看上去極為不符:“是個人都知道,這麼簡單的病症,但凡不是庸醫都能診出來。”
這怎麼可能?
成安侯府又不是那請不起大夫的小門小戶,且不說府裡就有常年養著的大夫,就算是真有什麼急症是府裡的大夫解決不了的,也可以隨時拿了帖子遍請京□□醫,即便是宮中的太醫也是請得的。
蘇南是成安侯府唯一的嫡子,就算是生母早逝,妾室當家,也不敢苛刻到請個庸醫來糊弄他的地步。
更何況這些年給蘇南診過病的大夫也不止一個,總不至於每一個都是庸醫吧?
蘇箬笙張口想再說什麼,卻被蘇南攔了下來。
蘇南面上已經沒有之前那般吊兒郎當的神色,神情鄭重的看著鶴存安,沉聲開口:“我與舍妹對醫術一竅不通,對先生所說也實在不解,還請先生明示。”
這位鶴大夫能夠得到醫仙的稱號,其醫術自然是不容置疑的,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有這樣說的道理。
鶴存安見這少年說話比那女孩子中聽,臉色稍稍好了幾分,但仍舊是一副高高在上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樣子:“這還不清楚嗎,你們被人忽悠了唄。”
養養就好的病症卻多年不見好轉反而越養越糟,簡單的本該一眼看出癥結所在的病症卻偏偏多年難愈,不是被人忽悠了又是什麼?
蘇南的目光陡然轉向仍舊佇立在假山石旁的蘇箬芸,似乎想從她眼中看出些什麼他想象中的東西。
蘇箬芸眉目冷淡,懶懶的倚靠在一塊兒突出的山石上:“你不用看我,我雖能請得動鶴大夫來,卻請不動他幫我說假話。他所言就是他所知,你無須懷疑。”說著又勾唇笑了笑,神色雖然未變,言語卻讓人覺出譏諷,“再說了,騙你這個殘廢弟弟有什麼好處?有糖吃嗎?”
蘇南臉色一白,放在輪椅上的手緊緊握起,不知是羞是怒。
一旁的鶴大夫顯然有些不耐,瞥了蘇箬芸一眼,想說大夫說話的時候病患家屬不要插嘴,但話到嘴邊卻再次嚥了下去,繼續對蘇南道:“你自幼體弱,下盤尤其無力,孃胎裡帶下的毛病,不好根治,卻也決不至殘廢的地步。這樣的病症更應自小勤加鍛鍊,配上針灸湯藥,好好將養,雖不能如征戰沙場的將軍般拉弓射箭一腳踢死驢,但像常人般正常行走是沒問題的。當然,跑幾步也沒問題。不過看你這樣子……兩條腿比姑娘家還要纖細嬌弱,怕是平日裡能躺就不坐,能坐就不站,能站就不走,能走就不跑,能跑就不……”
“咳。”
身後傳來一聲女子的輕咳,鶴存安打了個哆嗦,後面的話生生轉了個彎兒。
木蓮還想著為什麼是踢死驢不是踢死馬?跑後面跟著的到底是跳還是飛?就聽他已經生硬的轉了話鋒,一板一眼的道:“總之,我所說的養跟你這些年的養定然不同。至於為何不同,那是你們府裡自己的事,與我無關。”
蘇南已經在他這一連串的話語中徹底的白了臉,額頭青筋隱隱浮現,緊繃的麵皮和有些發抖的手臂說明他在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那麼敢問先生,要如何才能讓原本簡單的病症輾轉多個大夫之手卻依舊無法看出端倪?”他繃著身子問道。
“那法子可就多了去了,”鶴存安似乎說到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聲調都愉悅了幾分,“比如在湯藥里加點兒什麼別的東西啊,或者什麼都不加只是改一改各種藥材的分量啊,這些都可以。不過要說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法子,還是針灸比較好,也比較不容易被察覺。尤其是在對症的穴位施針,但施針的力道卻不對症,最終的效果也就完全不同,這種法子幾乎是完全查不到痕跡的,堪稱復仇陷害之必備技能!只不過尋常人不懂醫術,所以只適用於大夫,常人是用不了的。”
他說起這些時言語間頗有些小得意,但得意了沒一會兒又想起站在身後的人,剛剛還挺直的脊背瞬間又彎了下去,清了清如同卡了雞毛般的嗓子,訕訕的走回了蘇箬芸身邊。
“木蓮,你送鶴大夫出去。”
蘇箬芸對木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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