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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淑妃出事,瓊華殿的宮女們我都藉口寬大為懷,只處置了首惡之人,其餘人等不過是宮女罰俸並且遷往其他處所,女官則是罰俸一年並且降級發到她處。瓊華殿掌教是正六品,我便做主降了她一品,現在轉到疏影手下做七品典正。如今她傳過信來,是雲逍那邊有訊息嗎?
我接過信封拆開,裡面厚厚的一摞,粗粗掃了一眼,竟是那個案子的全部庭審記錄。再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記錄,卻發現這份記錄對那女子如何“邀得車駕”這一部分隻字未提,甚至連這個案子一開始的緣由,也是輕輕帶過,長篇累牘,竟都是關於屍體真假的爭執與對話,還有模稜兩可的勘驗記錄,一邊是衣飾等物,可以判斷其身份;另一邊是屍體已經發生異變,從前的鞋子已經完全不合腳了,似乎還無法定論;而最妙的是,能夠辨別身份的在某人耳後的那塊胎記,剛好慘遭狼吻,完全看不出來了。這麼天衣無縫的“剛好”,就不可能是真的剛好了。
仔細看這份記錄,孔瀟倒是一派不畏強權的勢頭,被訊問的人名囊括了文家上下——上到當家人御史中丞文朗、下到那天跟隨文徵出門的全部親隨,甚至接屍體的看家護院,一個都沒有放過。估計當時來看堂審的老百姓們,一定是非常過癮,並且大聲叫好。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別說晏殊那個神仙,就連雲逍都看出了端倪,所以才將這份東西交給我,提醒我其中必有緣故。仔細再讀了一遍,將這些記錄交給疏影,一頁一頁燒掉。
“此事你知道便罷了,不要再和任何人說了。”我低著頭,看著那些紙張變成灰燼,輕聲對疏影說道。
“是。娘娘還有什麼話需要疏影帶到嗎?”疏影站起身,問道。
“就告訴她說,心事浩渺連廣宇,於無聲處聽驚雷。”我看著那些已經辨不出任何模樣的紙灰,說道:“把這些東西處理了。”
疏影沒有任何遲疑地點點頭,端著火盆出去了。我則趟在床上,長出了一口氣。皇帝大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看來不到最後,這個謎底是不會揭曉了。
閉上眼,放鬆自己的心情。腦海中想起他那句言之鑿鑿的“信我”,這件事情上,我該可以信他吧!至少他不會害我……
日子還要一天一天地過,就是又多一項任務,每日寫一封請安摺子,和暗香熬好的冰糖雪花梨,一起送到龍泉宮給皇帝大人,以示偶身為妻子的賢惠體貼。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為了近距離觀察林雪如這個對手,我的“病”自然也得好了,嬪妃們每日的請安也恢復了。
七日之後,皇帝大人的身體也好了七七八八,而更重要的是,吳家三父子秘密押抵到了京城,下到天牢之中。處置淑妃的事,也已經迫在眉睫。病癒後的皇帝大人親自到了鳳儀宮,為淑妃之事給我照會。
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半禮,他走過來扶我起身,卻在我抬頭時迴避了與我對視。他的氣色比病中時候好了很多,只是表情有些僵硬。我想我的表現應該也和他差不多吧。這是二十天來,我去龍泉宮五分鐘探病之後兩人的第二次見面,在心口劃下的傷痕猶在,他的愧疚更提醒著我,過去種種猶未死。
我也垂下眼,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立即籠住了我,急切與貪婪。我淡然道:
“皇上的來意,臣妾已經清楚了。臣妾想問的是,皇上打算如何處置廢淑妃?”
“謀害皇后與皇嗣,私藏禁物,御下不嚴,勾結父兄貪墨錢財。這樣的罪行,她能選擇的,只有三尺白綾抑或毒酒一杯。”
我的心中一片悲涼。不愧是帝王,果真夠狠。淑妃雖然謀害我和寶寶,畢竟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放在二十一世紀,屬於故意殺人未遂,不過是幾年的有期徒刑,到了古代,我的身份和她的身份,還有她背後家族的行為,決定了她必須去死。
我們都仰同一個男人的鼻息,在這深宮之中掙扎求存,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
“彎彎,怎麼了?”他問道。
“臣妾沒事。只是皇上,可否算是給臣妾一個恩典,給淑妃第三條路——冷宮。”
“你要為淑妃求情?”他看著我,表情不悅。
“畢竟魏晉南北朝時代起便有明律,凡族刑需連坐,出嫁女子從夫族不從父族。若此時處死淑妃——”我還沒說完想好的理由,便被他打斷:
“你對她手下留情,她卻未必以此心待你。”
“臣妾並不需要她以此心待臣妾,臣妾並非為誰求情,而是為了頤馨留她生母留一條命。而且那裡是冷宮,皇上也不妨認為臣妾是惡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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