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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也不在乎,他將許萱輕輕扶起,端起碗舀了一勺放在許萱嘴邊。
許萱微微側過了頭去,她一點食慾都沒有,胃裡還在泛著噁心,她腦中一直在想,阿公臨走前都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自己呢?盼著她能夠回來再看她一眼,而她卻仍然沒能趕得及。
李白堅持讓她吃一些,勸道:“阿公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我猜你一定想親手置辦,畢竟只有你知道阿公喜歡什麼,對嗎?”
許萱神情動了動,李白知道自己說到了她的心裡,又道:“你若是沒有力氣,怎麼幫阿公呢?接下來還要好幾天,不吃東西是沒辦法堅持的。”
許萱看著李白,張了張嘴:“阿公會怪我麼?”
李白親了下她的額頭:“當然不會,阿公最心疼的就是你,怎麼會捨得怪你呢?不要想太多了,阿公走的時候一定是沒有遺憾的,你這個樣子,他才無法安心啊。”
許萱頓了頓,吃了一小口李白喂到嘴邊的粥,問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李白知道許萱問的是許自正等人,於是又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嘴巴,一邊答道:“忙了一下午,這會兒許是睡下了。”
這夜誰也睡不好,許自正除了喪父之痛,接下來許家未來的重擔幾乎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許圉師一走,許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許萱強撐著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去,李白也不好勉強她,將碗放在一旁,扶著她重新躺下,自己也脫了衣服,睡在了她的外面。
許萱這才發現這床有些不同,原來是回到了自己以前的住處,要是換成以前她一定會很開心,還會和李白分享她院內的樂趣,可惜現在她什麼精神都沒有,而眼淚也彷彿是在得知訊息的那天流完了,只餘下空洞的一顆心和沒有力氣的身體。
“別想太多,有我在,睡吧。”李白在許萱耳邊輕聲安撫道,他這幾日也沒有休息好,許圉師的逝世,他雖沒有許萱這般傷心,但也很難過,還要照顧安撫許萱的身體和情緒,府裡此時又亂作一團,他既要幫著許府,又要處理自己家裡面的一些瑣事,此時見許萱醒來總算吃了點東西,遂放鬆下來,很快便睡著了。
而許萱,則睜著一雙失神空洞的眼睛,直到天亮。
第42章 情不極兮意已深(十)
五彩繽紛的季節裡; 許府卻一片素色; 對比是如此鮮明和諷刺。
許萱身著麻衣素裙,穿過春意盎然的庭院,繞過清澈見底的荷池; 像以前無數個早晨一樣,這條路她走了無數遍,周遭的一草一木都深刻的印在了她的腦海裡。
蘅蕪苑仍舊是以往的模樣,若非上面掛著白綾,當真有種許圉師還在世的錯覺。
許萱踏進院子; 裡面跪了一地的下人; 許圉師的長子許自然面容發青; 此時正拿著許圉師生前的衣物施以招魂儀式,許萱不禁抬頭望天; 若真的有魂魄一說,那麼此時許圉師是否也戀戀不捨的看著他們不忍離去?
察覺到有道目光一直隨著自己移動,許萱看了過去; 見是許洵,這才想起來他好像昨日也來了的; 只是她那時太過悲拗; 不曾注意到。
許洵一身素衣跪在地上; 眼中盡是擔憂; 而許萱此時卻沒有與他說話的心情。
招魂禮行畢,許自然回了屋內,許多事宜等著他做決定; 許萱則轉身去了許圉師的書房。
李白匆匆找來時,許萱正看著滿櫃的書發呆。
將披風給許萱披上,李白默默站在一旁,忽聽許萱道:“阿公從來都是把我為他抄的書放在手邊,如今書房裡並沒有,想來是在他內室裡的。”
李白攬住她的肩:“前面弔唁的人已經陸續進來了,你去陪母親吃點東西,我去幫幫父親,娘子,這個家裡還需要你我的支撐,父親母親畢竟年紀也不小了。”
許萱點點頭,回頭看了他一眼,即便休息了一個晚上,他看起來仍是很疲倦,此時也只是強撐著罷了。
“你也不要太累了。”許萱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裳,有心與他說幾句話,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李白在她額上輕吻一下,柔聲道:“去罷,等我得閒了就去尋你。”
許萱目送李白去了,又看了眼書房,這才往許夫人的院子走去。其間經過許圉師的靈堂,聽見裡面傳來陣陣的爭吵聲,她貼過去聽了一下,便聽到許自然提起家產一類的。
屍骨未寒,確實令人感到寒心,許萱對這個大大沒有多少好感,也不願繼續聽下去,也許許家真的到了氣數已盡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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