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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儀這般漂亮淡靜的“神”,也不是賬冊上的字所能企及的。
根本不是一個人。
彭林忽然覺得自己抓錯人了,只是周兼必定比他更瞭解宋儀,沒道理平白冤枉這姑娘啊。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文人對字跡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過敏感了,彭林自己也是文人出身不可能不明白。
不過……
世上也有人的筆跡能以假亂真,便是有人臨摹古畫也能叫人完全看不出來,更何況是這些?
一時之間,彭林已經決定不下。
宋儀倒是一下清閒了起來,她的境況並不樂觀,她甚至知道,那缺失的兩年早就成為她最大的弱點,永遠也無法避免。
除非,她能清楚地知道這兩年裡“她”做了什麼。
但是很明顯,她身邊的丫鬟們對“她”所做的事情毫無知覺,所以宋儀也根本無從查起,至於所謂的《穿越日記》也不過是個雞肋。
也就是說,從這一點上看,宋儀毫無優勢可言。
並且,即便是她知道自己在這兩年間做了什麼,也根本無法挽回。
只是如今,宋儀看著彭林這糾結的樣子,終究還是有幾分苦中作樂的心思泛上來,於是勸道:“彭大人不妨去問問周公子,他指不定能知道一些旁的呢?”
此言,正中彭林下懷。
他現在心底轉的便是這個心思,原本極其尋常的事情,可被宋儀這樣輕而易舉地說破了之後,他又感覺出一種奇異的尷尬來。
彭林不由得興嘆道:“宋五姑娘真是冰雪聰明的人物,不過越是如此,我只能越懷疑你。”
“那是彭大人覺得我還不夠聰明……”宋儀倒是不介意,說得也很輕描淡寫,“若是您認為我足夠聰明,便不應該做這樣的事情。”
彭林正想要點頭,但是轉眼一個念頭閃過,他便頓住了。
因為,宋儀明顯話裡有話。
他忽然覺得這宋五姑娘是實打實一個妙人。
因為,宋儀這話的意思,明裡是說彭林覺得宋儀不夠聰明,可事實上宋儀覺得自己完全是個聰明人,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
這些話也就是說說罷了,彭林捻鬚,看著桌案上已經被人收起來的兩幅字,道:“不管怎樣,此事乃是因留非而起,我今夜便去拜訪他一遭……”
先拜訪了宋儀,如今又拜訪周兼,這二人白日裡還在拜堂成親,都是才從喜堂上下來呢。
想想,彭林也是無言。
他嘆著氣,交代好人好生看顧宋儀,這才星夜趕往周府去見周兼。
與宋府一樣,高掛著的大紅燈籠和大紅喜綢已經開始被人撤下來,彭林來的時候,外頭還有下人們在忙碌,見了他到,便立刻有人進去通報。
彭林本是高位,又對周兼有恩,進周府根本無人阻攔。
周兼接了訊息,也立刻與周博出來迎彭林。
這件事倒是與周博無關,周博也猜到是什麼事情,略說了兩句,便沒有繼續留下去,而是讓周兼好生與彭林說。
周博人一走,周兼再將閒雜人等揮退,彭林才說了話。
“那宋五姑娘的字跡,頗有些古怪之處……”
彭林想著,將方才獄中叫宋儀寫字時候的情狀一一說來。
這等事情本該是無解,彭林本以為以周兼的能耐也得想上很久,沒想到周兼在聽完之後,便捏著自己的眉心,也看不清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倒是能聽著那聲音極淡,說不清是喜是怒還是失望。
“您乃是京官,並不知道濟南那邊有關於宋五姑娘的種種傳言。她曾說傷過右手,所以在書院之中有約莫兩年不怎麼有丹青書法之作,而我這裡留有她這兩年之中的作品,與賬冊之中一般無二。”
“這倒是稀奇……”彭林皺眉,“可我看著宋五姑娘那右手寫字更漂亮,哪裡像是傷過?”
“……所以我說她心機深重。”周兼甚至覺得這等事實在是費力不討好,“傷過的右手已經不能寫字,她索性換了左手,這樣誰還能知道她的字跡?即便是與此案有關的人,見了她的字,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畢竟,換了一隻手不說,興許還有刻意改換的風格。
至於此前周博提到的一個“神”字,周兼則有自己的解釋:“模仿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神’又有何難?更何況……這賬冊上的字跡,與她這兩年之中的字跡,一般無二。”
鐵證如山,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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