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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論
考試結束時間一到,在一旁監考的禁軍便立即將試卷、草稿紙和筆都收走了,沒有一點通融,沒有答完題的人看著他們那黑塔一樣的身軀,也只好熄了爭一爭的心思,垂頭喪氣地向外走去。
士兵們將試卷上填上每個考生的考試號,將答題卡和試卷分開放置,在衛軒的監督下所有答題卡按五十張一本,由幾個膀大腰圓的婦人沿著密封線訂了起來,送到皇帝一行人所在的房間。
房間裡除了他們幾人以外,六房的典吏有五房都在,每人手裡捏著一支沾了硃砂的細筆,坐成一排。
“這是答案,一人改二十題,在前頭標出對的數量來,德華和衛十六來算結果,永岱你來按德華一開始說的東西來分類,看看與他的分析一樣不一樣。”柴宗訓先對幾人佈置了工作,然後又對忐忑地恭候在一旁的禮部典吏溫聲說道,“陸典吏,你去休息吧,明天張榜、通知複試的事還要你來操心呢。”
“不敢,臣告退!”陸典吏叉手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一千多份純選擇題試卷,五六個人一下午絕對改出來了。君不見每到期中期末考試需要集中改卷的時候,選擇題最多的英語學科是如何吸引語文老師的仇恨的,同樣一百五十分的試卷,同樣數量的閱卷老師,英語老師基本上兩個多小時就能完成全年級的閱卷工作,而語文老師則至少要工作八個小時。對於語文老師的怨念印象深刻的崔瑛在聽說報名人數過千後,果斷拋棄了現行的選拔人才的考試形式。
“先去掉不合格的,再在合格的人中選拔合適的人,有點意思!”柴榮笑了笑,坐在一邊飲著崔瑛給他們準備的六安瓜片,悠遊地審著崔瑛出的後天那場策論的試卷。
開封府裡的領頭的都在改試卷,開封府外出了門的考生可就全都炸了鍋了。
“今天那捲子是什麼鬼玩意兒?”一個二十出頭的斯文青年同在外面的同伴抱怨道,“什麼圈尖方星的,題都看不懂。”
“看不懂也沒事啊,可以胡寫的嘛,反正就四個答案,蒙也能蒙中幾個。”
“還是你機靈,我就沒怕選錯項觸了誰的黴頭,要是被記恨就麻煩了。”
“兄臺,你們也是剛考完開封府的書吏招募吧,還記得幾題?錄下來,一題百錢。”
“寫得暈頭昏腦的,哪個還記得喲,一百題呢,你以為是考進士哪,就那幾道題。”那青年正惱火,聽到這話火氣便朝那人發洩下去了。
招徠生意的小夥計訕訕地退遠了,才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牛什麼牛,活該考不上。”
陶霖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沒說什麼,遠遠瞧見幾個與自己處得好的兄弟朝自己招手,臉上泛起了笑意,朝他們大步走了去。
“看你這神氣,看起來不難,不枉你這兩天拿著孔聖人的書使勁讀。”
“嗨,看的那點東西,啥也沒用上!”陶霖一屁股坐到他們留下的空位上,滿滿地飲了兩碗茶,才撂下碗來說道,“我這回怕是選不上了,有一題我答壞了事了。”
“怎麼?考個試而已,難不成你犯了諱?”
“什麼啊,整個考試,除了名字籍貫,一個字沒寫,盡拿炭筆畫畫兒了,叫什麼‘選擇題’,有一題問權貴打死欠債人的,讓選是該偏權貴還是偏欠債的,該按律的還和稀泥,你們也知道我的脾氣,選了個按律,這回鐵定沒戲。”
“老哥你那脾氣啊,這選項可真不討好,若是那些讀書人選了,好歹還能稱一聲鐵頭御史,你說你一衙門裡當差的,最差也該選個和稀泥的啊。”
“要能和稀泥,我早幾年不會和呀,我算是看明白了,天天在衙門口受氣,我還不如回鄉種兩畝地呢。”
眾人說笑一陣,陶霖記性不錯,把幾道畫圖題與常識題拎出來說給這幾個兄弟聽,那幾人有的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有的就一頭霧水,互相印證了幾題,感覺倒挺有意思的。
沒等到太陽下山,油燈點起,開封府裡的卷子就已經批改完成了。
“嗯,數量關係題錯的太多的篩掉,放衙門裡不夠生氣的。”六部尚書放了衙聽說開封府招書吏,也跟過來湊熱鬧,若這法子好用,他們也準備讓皇帝給他們部裡招一批人手,這才開國幾年,油滑的老吏便多的讓人做事費勁了。這說話的是戶部的尚書,戶部衙門裡最頭疼的就是生手的書吏老算錯帳,然後一堆人就得返工,有經驗的老書吏確實是把好手,但帶出來的徒弟,師父的本事沒學多少,但各色小手段卻學了個全套。
“啥都不懂就瞎選的也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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