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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鋪蓋擠擠吧。”崔瑛想起那些教了一半被父母送走的學生就更自己手裡出現流生似的,說不出的難受。
“可見是你教的好,你和聖功說要教他們上養父母,下撫子女,這不是做到了嗎?”陳彭年看崔瑛興致不高,安慰道。
“算了,我也說不清,”崔瑛沒法和他們說教學迴圈、教學目標之類的事,擺擺手道:“就是事情做一半,心裡不舒服。”
“那我就不吵你了,快去休息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城門一開,呂蒙正、崔瑛帶著陳彭年、張雷就直奔竹山村了。
城外路上一樣乾淨得很,早早有小孩子將地上的垃圾撿了乾淨。離城不遠便有一條清溪蜿蜒而下,楊柳臨河搖曳,幾個婦人蹲在水泥打的石階上清洗衣服,有節奏的搗衣聲讓一行人心情都好了起來。
“說起來這水泥能建房,又能修河堤,看阿瑛你的院子裡抹地也是好樣的,為什麼這城外的官道不用水泥?兵部尚書見了聖功兄的奏報,頭一個嚷嚷地就是修官道和衛堡。”
“還在試驗當中,”崔瑛笑道:“竹山村那頭的小路夏天修的,入冬時就有些坑了,冬天修的這一開春便脹出裂紋了,總要先找到差不多的方案再說。另外也怕水泥路硬,傷牲口的關節,特別是馬。”
“希望早點找到好方法吧,這黃土路夯得再實,兩天雨一下就拖泥帶水的沒法出門。”陳彭年一臉不堪回首的表情,看來這趟差事中有些不太好的回憶。
通往竹山村的一路上,行腳的商人不少,大多是用騾馬馱了紙的;還有一些腳力拖著平板車,車上放著奇怪的水泥塊。
“阿瑛說那叫預製板,”呂蒙正對陳彭年說:“你看田邊的灌溉渠就知道了。”
臨近竹山村的田地裡,灌溉渠與陳彭年常見的人工挖出的渾濁的溝渠不太一樣,水流不是在泥沙混雜的水道里流動,而是在由一塊塊上大下小的梯形板間流淌。
“要說這水泥用來修渠是最好的,你回去大可和勳貴大戶們講,水走預製板間走,不會滲水到近河的田地裡,再遠的田都能有水,地方又淺,也不怕哪家小娃子掉進去陷泥裡溺死。天熱的時候把渠上蓋個蓋子,叫什麼減少水分蒸發?反正去年六安沒有為爭水打架的,大家的水都夠用的。”
呂蒙正細細與陳彭年說這水泥預製板的好處,遠遠得看見溪上架了一座龍骨水車,他指了指水車道:“看到那水車就到竹山村。”
陳彭年自小也是博聞強志之人,呂蒙正講的,崔瑛說的,他自己看到的,都一點不拉地往腦子裡硬記,以便以後慢慢分析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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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山村的住戶沒有增多,村口有幾個小男孩兒一邊抹水泥一邊在嘀嘀咕咕地說笑,聽見馬蹄聲也不抬頭,向邊上蹭了蹭,高聲叫道:“別踩了水泥地。”
“馮三兒,小鏈兒,頭都不抬不怕馬踩了你們!”崔瑛老師之魂發作,勒停了馬,走到他們跟前就開始訓。
“阿瑛年紀不大,怎地變得如此絮叨!”在崔瑛唸叨了快一刻鐘過後,陳彭年有點受不了地說。
“先生只要遇上安全相關的事情就會突然變絮叨,就怕我們這群學生大意出事。”跟著他們一起回竹山村的張雷忍不住為崔瑛辯白道:“如果不打斷的話,三刻鐘左右先生自己就停了。”
“三刻鐘!”陳彭年驚歎道。
其實就是崔瑛班主任職業病發作了,從他小時候到他當老師的時候,只要國內任何地方發生未成年人重大交通事故,老師就得花一節課去唸叨交通問題,後來就成習慣了。即使到這一世,遇上小孩子對交通問題不上心的,他也還要念叨,而且習慣性地念完四十五分鐘。
“阿瑛,還有其它事要做,不要誤了農時,這些先孩子交給家裡大人管教吧。”呂蒙正比較習慣崔瑛的唸叨,非常熟練地打斷道。
“是,義父。”崔瑛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面上一紅,應道。
再向裡走幾步,就看見小溪邊,幾個小孩子放了牛和羊吃草,團坐在一起,聽其中的一個孩子讀著《蒙求》裡的故事。
“聖人之風盛行,這是聖功兄教化之功。”陳彭年讚歎道。
“永年兄太過獎了,不過是幾個村童罷了。”呂蒙正眼中帶笑道,“此時鄉民們應該都在忙春耕,共賞田園風光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陳彭年笑著跟呂蒙正向地頭走去,鄉民見了呂蒙正也不畏懼,恭敬地行了禮,末了還招呼他們身邊的崔瑛中午去家裡吃飯。
靠山的麥田一片青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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