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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想說話?”他擰著眉,略帶不滿,但是卻不會怪她。
阿硯繼續當貓咪,哼哼幾聲,摸摸肚子,表示要喝粥。
☆、第64章
或許是粥喝多了,阿硯看著比前幾日略顯豐潤,並不會像生病那個時候骨瘦如柴了。甚至蕭鐸有時候仔細地去看,會覺得她臉頰上已經透出了粉澤。
修長的手指伸出手,輕輕捏一捏,彈軟幼滑的觸感,又是那個熟悉的阿硯了。
至少看上去是的。
蕭鐸其實是明白哪裡有些不對勁的,可是他卻無能為力。有時候阿硯睡著後,他會守在旁邊,就那麼呆呆地坐著,看她細長濃密的睫毛安靜地垂下來,看她在睡夢中會微微擰起的眉。
他會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試圖去幫她撫平那眉心的蹙起,可是伸到一半,他又收回來了。
其實從小到頭,他很少對什麼如此執著的。
現在的阿硯就像一塊瑩潤易碎的美玉,他握在手裡都要小心翼翼,不敢用力,唯恐一個不小心便碰壞了她。可是每每看著她,他心中又總是充滿了渴望,希望更靠近她,希望能摟著她,把她揉進自己的血脈中。
那種渴望矛盾陌生,卻又洶湧而來,讓他甚至覺得自己都已經不是自己了。
他猛地站起來,呼吸急促地打量著阿硯安靜的睡顏,良久後驟然轉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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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雪山,聳然而立,遠處的群峰層疊起伏,一眼望去,這重重雪峰彷彿海中波浪,連綿延續。
上方的天空清透湛藍,為這覆蓋了起伏山脈的皚皚白雪投射上了一層淡藍的薄光。
蕭鐸黑髮披肩,身著梅花紋紗白袍,袍角飛揚間灑脫俊逸,盪漾出波浪形弧度的梅花滾邊彷彿是這雪地裡怒放的絕豔紅梅。
他的鹿皮長靴剛勁有力地踩踏在鬆軟的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緩慢地拔出手中的寶劍,劍出鞘時,寒光四溢。
他開始在這雪地之中舞劍,一時之間風聲呼嘯,雪花飛揚,落葉紛崩,劍氣凜冽,那劍光若游龍穿梭於群山之中,又如寒光閃電行走於天地之間,氣勢沖天。
有隱藏於疏木之中的寒鳥,驟然驚起,撲簌著翅膀倉皇欲逃,卻不經意間為那凌厲劍氣所傷,頹然落地。
蕭鐸墨髮白衣,身姿挺拔,行動間若勁風拂過,白紗袍與這雪地渾然一色,飛揚不羈的長髮飛舞,猶如這天地間揮灑出的一道蒼勁淋漓的潑墨。
不知過了多久,風停了,劍住了,他反手握長劍,猶如松柏一般挺拔而僵硬地立在那裡。
握著劍的右手,指骨泛白。
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他抿緊略顯乾澀的薄唇,幽黑的眸子裡是陌生的掙扎。
活了二十三年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麼糾結矛盾。那種洶湧而來的陌生渴望幾乎吞噬了他。
唇邊泛起一抹苦笑,他很清楚,自己並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置。
阿硯,阿硯,阿硯哪……
而就在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了這深山的寧靜。
“九殿下。”
蕭鐸沒有回頭,疲憊地半合上眸子,淡聲道:“說。”
“殿下,今日舞劍,你可覺得和往日有何不同?”
來人是柴火,被蕭鐸打發去了莊子裡的柴大管家。
此時他一身深褐色粗布衣,頭上戴著一頂毛氈帽,就彷彿從鄉下來的村頭一般。
蕭鐸聽到柴火的話,抬起眼來,看遠處起伏山脈。
深山無人跡,遠處山脈盡頭依稀彷彿有飛鳥掠過湛藍遼闊的天空,在這天地相接的雲海白雪之中留下一道劃痕。
其實不用柴大管家說,他心知肚明。
現在的他,心煩氣躁,求而不得,彷彿被悶頭裝在一個黑暗的布袋中,無論把一把長劍舞得如何凜冽盡致,也無法抒出心中的鬱結。
當一個人無法平心靜氣的時候,他又怎麼可能舞出原本氣定神閒的絕世精妙劍招?
柴大管家見蕭鐸良久不言,終於長長嘆了口氣。
“殿下,聽老奴一言吧。”
蕭鐸抿起唇來,擰眉不語。
柴大管家見此,踏前一步,蒼老的聲音殷殷勸道:“自古紅顏多禍水,殿下本乃天家真龍,當志在天下,何必為了區區一個小女子而毀去一身志氣?現如今殿下陷於兒女情長,心煩氣躁,哪裡像是往日的—